见惯大场面的沈书雅仍旧含着笑,“你好,我是砚砚的妈妈。”
姜元洵一秒收敛身上的混账气质,颔首一笑,“阿姨好,刚才小砚给我打电话,说他妈妈要见我,我一进来看到您还是以为是他姐呢,所以有点没大没小,不好意思。”
沈关砚从来没见过姜元洵这么正经。
他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在沈关砚看来已经算正经了,至少态度是客气的。
被夸年轻的沈书雅心情很好,“坐吧。”
姜元洵看了一眼沈关砚,挨着他坐了下来。
这次沈关砚连给沈书雅介绍姜元洵的话都省了,这点事姜元洵自己就干了。
沈关砚全程都没有说话。
姜元洵跟沈书雅畅聊时,时不时瞥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沈关砚。
从姜元洵这个角度看,沈关砚半垂的眼睫又长又翘,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侧脸白皙细腻,半抿的唇角有一个小小的弧度。
沈关砚笑起来那个弧度会更大,像陷下去的小月牙。
但沈关砚很少笑,姜元洵甚至没见过,他只看到过他哭。
他经常把沈关砚弄哭。
想起他哭的模样,姜元洵舔了舔嘴角,忍不住去摸他的手。
沈关砚立刻甩开了,反应很大,身体都剧烈抖了一下。
他没想到姜元洵当着他妈妈的面居然敢骚扰他,又惊又恐。
沈书雅好像没看到他俩的小动作,和善地继续跟姜元洵聊天。
沈关砚如坐针毡,他俩聊了半个多小时,对沈关砚来说像是两个世纪那么久。
沈书雅没再见沈关砚其他同学,跟姜元洵道别后,带着沈关砚回家了。
琴房已经清理好了,一整个下午沈关砚都闷在琴房练琴。
第二天早上,傅启卿上班走后,沈书雅让沈关砚换了一件昨天新买的衣服。
沈关砚没问为什么要换衣服,沈书雅让他换他就换了。
沈书雅帮沈关砚捋平衣角的褶皱,然后抬头淡淡看着他,“别总闷家里练琴,我给你约了同学,你跟他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
“记住!”沈书雅强调,“下午两点前一定要回家。”
沈关砚不想出去,他想要留在家里练琴,但知道沈舒雅的脾气,所以只是问,“约了谁?”
沈书雅:“姜元洵。”
沈关砚一僵,话闷在喉咙良久,才微哑地挤出来,“妈,可不可以……”
沈书雅打断他,“不可以!”
冷漠又强势。
沈关砚不再说话了,听话地坐着吴叔的车去了电影院。
姜元洵将头发又染了回来,穿着一套运动装,倚在电影院门前的粗柱子上,英气又桀骜的样子很吸睛。
沈关砚从车上走下来,姜元洵三步走下台阶,长腿还跨了一个防护栏,黑发在微风里张扬。
姜元洵去拉沈关砚的手,“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沈关砚躲开了。
姜元洵也不生气,把脸往沈关砚跟前凑,“我头发染黑了,回去跟你妈说一声,别真把我当不良少年了。”
沈关砚垂着眼不吭声。
“走,看电影去。”沈关砚不让拉手,姜元洵就拽着他身后的兜帽,跟牵小狗似的。
沈关砚也没反抗,沉默地跟着他进了电影院。
姜元洵订的是私人厅。
见放映厅里面只有他们俩,沈关砚站在门口死活不肯进。
姜元洵的脸已经沉下来,“快开始了,你闹什么闹?”
沈关砚扒着门口,声音发紧,“去普通的厅看。”
姜元洵落在沈关砚的目光阴森摄人,“我就要在这里看。”
沈关砚转头就走,没走出两步,手腕就被姜元洵拽住了。
姜元洵一肚子的火,难听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沈关砚在这个时候却转过了头。
那双剔透的杏核眼看起来有点倔,彰显着主人的不愿意,但沈关砚不知道,他的眼睛平时看人就像蒙了一层薄亮,现在生气了水光更明显了,像是能掐出水来。
姜元洵的火气一下子消了,举手投降,“行行,去普通厅。”
重新买了电影票,去了一个人多的普通放映厅看电影。
电影讲的是什么,沈关砚几乎没有看进去,一直防范着姜元洵的小动作。
好不容易看完电影,姜元洵请客带沈关砚吃日料。
寿喜锅、天妇罗、刺身,姜元洵点了一大桌。
菜上齐后,姜元洵在门口挂上免扰的牌子,推拉门一关,盯着沈关砚吃饭。
沈关砚没有胃口,勉强吃了两个天妇罗,姜元洵在矮几下面一直踢他的小腿。
沈关砚实在吃不下了,放下碗筷说,“我饱了,我该回去了。”
姜元洵视线黏在沈关砚身上,勾着笑说,“你饱了,我还没吃呢。”
沈关砚一听苗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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