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五点多钟,符苏在收拾行李箱,汪霁拿起手机在群里应了一声。
为了这次婚礼,汪蕤给他们家里拉了个小群,人不多,就她自己、她妈、她奶奶、汪霁,还有汪霁他伯伯一家四口,都是这次被她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人。
汪霁他姑姑和姑奶奶上个礼拜就来了杭州,双方家庭见个面,也帮着汪蕤处理一些婚礼的事宜。汪霁他伯伯一家人从隔壁县城出发,今天上午就到了,几个人一早在群里说好,今晚一起吃个饭。都太久没见了,好不容易凑齐,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叙叙旧。
约的晚上六点,就在这家酒店里的中餐厅。
符苏也知道,汪霁本来还想着喊他一起去,符苏自己先拒绝了,说你们家里人一起我过去不太合适。
这会符苏看了眼时间,问他:“快到点了,你还不去?”
酒店送了果盘,汪霁拿了串提子洗了,分给符苏几颗:“你一个人吃饭行吗?”
符苏嘴里含着颗提子:“我现在吃提子也没让你喂啊。”
汪霁靠在沙发上笑:“我说正经的。”
符苏说:“快下去吧,我待会儿点酒店送餐。”
抛下符苏一个人在房间,汪霁自己上楼去了餐厅。
没订包厢,位置在大厅里的散座,手工苏绣屏风在每一桌旁做着隔断。
窗外就是杭州的夜景,入住的客人多,餐厅此刻很热闹,汪霁想着孤零零在房间里等送餐的符苏还有点不忍心。
但很快他就没顾得上了,和家里亲戚两三年没见,这会儿见着了,汪霁答话都答不过来,特别是他姑奶奶,拉着汪霁的手左看右看,年纪大了本来就更感性,这会儿看着汪霁差点要掉眼泪。
汪霁辞职的事他姑奶奶前两天才知道,怕见着汪霁的面她奶奶问起来工作一时说不清,汪蕤得到汪霁允许后提前和她妈还有她奶奶说了。
他姑奶奶刚听说还觉得可惜,但听到是因为身体原因就只顾得上担心了。
“我瞧着你就更瘦了,上班累的吧。”他姑奶奶说。
班虽然可恶但冤枉,汪霁道:“那不能,我都辞职回来半年多了。”
他想着35层的某个人,说出来怕吓着他姑奶奶,是前段时间担心他累的。
醒了?
聊天为主,吃饭就是个点缀,散席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汪霁他姑奶奶拉着他还想再说会话,汪霁笑:“明天就婚礼了,不拉着蕤蕤再多稀罕会儿啊?”
他姑奶奶道:“这么些天早稀罕够了。”
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跟着孙女后面走了,为了方便,他们今晚都住在这酒店。
汪霁回到房间的时候符苏已经在床头靠着了,电视里在放非洲大草原的纪录片。
“吃好了?”符苏问他。
“嗯,”汪霁拿了瓶苏打水拧开,“你吃了吗?”
符苏点头。
“吃的什么?”
“沙拉,中午吃顶着了。
汪霁咽下一口水:“该,谁让你一个人吃三个汉堡。”
符苏看着他:“你要不剩下一个我也吃不了三个。”
“你少来,”汪霁说,“就冲你全部吃完后还又要个冰淇淋,我那点汉堡和鸡块都不能算是剩下的,得是省下的。”
符苏怀里抱着个枕头笑了笑。
汪霁把瓶子放下,想到些什么,他坐到床边的沙发上说:“晚上和我姑奶奶一桌吃饭,我和她说起是和你一块儿来的,她还念叨着想见见你,我发消息问你订没订餐那会儿她坐我旁边看见了,差点让我直接给你打视频。”
要不是已经开了席再把人喊过来吃饭不合适,汪霁他姑奶奶都想喊符苏下来一起。
符苏说:“还好没打,我那会儿正洗澡呢,老人家在旁边看到多不好。”
汪霁闻言“嘿”一声:“不是老人家也不好啊,光着身子我打了你还真敢接吗。”
符苏笑:“接了我也不全身直播给你看啊,脸下面顶多露点肩膀,我还没觉得吃亏呢,你先嘿上了。”
汪霁瞪他一眼,绕回正题上:“我姑奶奶对你爷爷一直很……感激。”
符老爷子当初只身来到云岭时不过二十多岁,那会儿汪霁她姑奶奶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那个年代云岭只是个闭塞偏远的小山村,当时思想和见识都远远在云岭所有人之上的符老爷子给她的一定要多读书的忠告,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汪霁她姑奶奶的一生。
回到月林这个小县城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在儿时很多玩伴已经嫁人生子的时候,她凭着一张录取通知书真正地靠自己走出过大山,去看过外面广阔的世界。
汪霁又说:“我姑奶奶还讲到你父亲。”
符苏他爸爸在县城念初中的时候,汪霁她姑奶奶正好在那所初中教书,九十年代能从教育资源相对匮乏的小地方考到北京并且顺利出国深造,符苏他爸爸在初中就已经显露出了浓厚的学霸气质,寡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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