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上学,你那蠢儿子话都说不清上什么学?一个雌虫上什么学?盖文的丈夫力气没有盖文大,一直没抢到钱快气死了,他见盖文一副冥顽不化的模样不肯让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情急之下,这个小棒槌就换了一种路数,他一改刚才恶劣凶暴的样子,转而放软了态度,蹲在地上抱住了盖文。
他温声软语地同盖文商量:我的宝贝,盖文,我刚才气糊涂了,我不应该打你的。你说得对,咱们的小宝就是该去上学了,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咱们家没钱啊。我的乖宝,你把钱给我,我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能翻本,我要是翻本了,我立马送卡尔去上学,怎么样?行不行?
站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戴维嗤笑一声,原来这世界上的家暴男,全都长着同一副嘴脸。
盖文被他抱着,哆里哆嗦地摇头,不愿意妥协这种谎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盖文的丈夫对着盖文笑了笑,一巴掌落到了盖文的脸上:贱人,给脸不要脸!
这一次的怒火来的更盛,这一巴掌太突然了,连旁边的戴维都吓了一跳:够了!
盖文的丈夫站起来扭头望向戴维:呦,你是要见义勇为吗?
戴维看着他笑了,用一种十分亲切的语气回答:兄弟,你说什么呢?
戴维又走近了两步:雄虫教训自己不听话的配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看旁边围观的人这么多,有哪个上来拦着你了?
群众的眼睛当然是雪亮的,不过我也真是看不下去了,从未见过这么不通事理的雌虫,害得自己的丈夫当街大发雷霆,家丑不可外扬懂不懂?戴维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盖文。
盖文没想到戴维站出来竟然是站在雄虫那边,不过这倒也符合情理,雄虫自然是要抱团帮雄虫说话的。他悲哀地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艾伦斯,艾伦斯显然也是震惊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戴维。
盖文的丈夫听完戴维的话,虽然心里有疑窦,不过戴维是雄虫,态度又是很明显地站在自己这边,也就没有反驳,听凭戴维继续发挥。
戴维温和地发言:虽然这是你们伴侣之间的私事,但是闹到这大街上,实在是太不好看了。不如这样,你们两个都听我一句劝,双方各退一步,雄虫先生给雌君道个歉,雌君把钱给雄虫,你们觉得这样如何?是不是很公平?
公平个屁啊,克莱尔都想上去说两句了,这个戴维,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
艾伦斯伸手拽住了克莱尔,不让他轻举妄动。他自己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白天里触手温润的欧泊石,到了夜里,变得冷硬了些许。
戴维的提议话音落在旧城区的黑市街头,盖文默默不语,盖文的丈夫紧逼一步:先让他把钱给我。
戴维走到盖文面前蹲下:你想让你的丈夫难堪吗?你知道他要是翻不了本,欠下那堆赌债,债主会怎么对待你的丈夫吗?懂事一点,把钱拿出来。
盖文双目充血地瞪着戴维,却看见戴维说完这句话之后,面朝着他,背对着所有人,双唇轻轻开合了几下,用唇语对自己说了句什么。
盖文愣了一下,大脑开始快速运转,戴维刚才,说了句什么?
戴维见他不动便催促了一下,对他伸出手:把钱拿出来。
盖文紧盯着戴维的双唇,在努力解码,一开一合的唇形,好像是我帮你?
盖文晃神的片刻时间里,戴维眼疾手快地抽走了他手里的钞票,起身来到盖文的丈夫面前把钱递给了他。
盖文疯了似的冲上来抢,被戴维强硬地拦了下来,盖文的丈夫拿了钱,顿时喜笑颜开,手里捏着那几张皱巴了的纸币迫不及待地数了数,末了还有些不满:就这么点?
盖文拼命地往外挣,嘶吼着哭喊:给我!你还给我!
戴维几乎要拉不住这个个子比他还高的雌虫:兄弟,不是说好了拿到钱就道歉吗?
得了钱后心满意足的雄虫嬉笑着对盖文说了一句:对不起~
回家哄小宝睡觉去吧,他一个人在家晚上会害怕的。雄虫最后还跟戴维示意了一番,谢了兄弟。
不客气,后会有期。戴维笑着跟盖文的丈夫道别,盖文被戴维强拉硬拽着,眼睁睁看着钱被拿走了。
戴维不好触碰盖文别的身体部位,只是攥着他的胳膊,但那条胳膊白天脱臼过,经过这番拉扯的动作,盖文只觉得痛极了,他崩溃大哭起来,完全没有听清戴维在他旁边说的那句:这是他最后一次从你这里拿走钱了。
盖文的声音原本就又轻又细,尽力哭嚎也没多大动静,干扯着脖子张着嘴,眼泪哗哗地往外淌。艾伦斯和克莱尔冲过来扶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有了意识涣散的晕厥迹象。
戴维趁着他尚且还有一丝清明,追问了一句:你丈夫平时都在哪里赌钱?
盖文张了张嘴,努力地挤出了一个词:达利温。
说完就失去了意识,艾伦斯托着他的背接住他才没让他倒下去: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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