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陕北,和陕北建立了联系。余嘉鸿上了自家的货轮,货轮开往回家的路,这些日子以来心头一直闷得慌。他总是开解自己,最终日本会战败,无论是中国还是南洋都会迎来曙光,星洲也会独立建国,不再成为殖民地。轮船停靠在码头,余嘉鸿走出船舱,下了码头,抬头上去,看见了她。叶应澜看见余嘉鸿,奔跑下来,余嘉鸿放下手提行李箱,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他。
抱住她的一瞬间,余嘉鸿心头的石头暂时卸下,他轻声唤:“应澜,我想你。”这一声,让叶应澜带着鼻音埋怨:“说好去两三个月,最后却走了大半年。”余嘉鸿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不是回来了吗?”他搭的是货轮,这个时候装卸工开始进轮船了,卸货了,一个个往他们这里看来。叶应澜推了推他:“走了,回家了。家里人都等着了,向好知道你要回来,天刚刚亮就催着爷爷奶奶带她过来。”“爷爷奶奶也来了?”“来了,爷爷跟阿公在喝茶。”叶应澜挽着他,两人上了岸,叶应澜上了驾驶座,转头看他:“瘦了,黑了,还有黑眼圈了。”“有吗?”叶应澜伸手到他的鬓角上:“都有白头发了。”“哪有?”叶应澜捏住白发给他拔了下来,放到他手里:“看看,这是老了。”“我怎么老了?叶应澜你……”余嘉鸿见她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他探头过去亲上了她的脸颊,“开车。”叶应澜开车回家,余家花园的大门早就打开了,她把车停下,两人一起下车。嘉鹄和向好往他们这里飞奔而来,余嘉鸿蹲下,搂住两个孩子。“哥哥!”“哥哥!”虽然向好被叶家收养,宝如已经改叫叶应澜“姐姐”,叫余嘉鸿“姐夫”,向好只肯叫“哥哥”。余嘉鸿亲一口嘉鹄,再亲一口向好,他站起来说:“半年没见,向好已经变成白白嫩嫩了。”“你瘦了,还黑了好多。”余老太太和叶老太太一起过来,后头跟着蔡月娥。“可不是吗?出去的时候,孩子还是白白嫩嫩。”叶老太太也心疼。反倒是蔡月娥安慰两位长辈:“国内在打仗,他又一直在忙,又不是去享福的,瘦点黑点也正常,孩子吗?吃点苦也应该的。”看到嘉鸿这样,余老太太不禁想:“不知道嘉鹏怎么样了?”“嘉鹏?”余嘉鸿眨眨眼,“他被一个姑娘看上了。”“真的,快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有了这个话题嫲嫲立马兴奋起来。余嘉鸿搀着嫲嫲一起往里走:“那位小姐是何家的六小姐,从小习武,练得一手好枪法,英勇善战。听闻武汉会战……”蔡月娥听了问:“这个姑娘去战场了?”“在说什么呢?”余老太爷问。余老太太皱眉跟老男人说:“嘉鸿说,有个姑娘看上了嘉鹏,但是那个姑娘是个上战场杀敌的花木兰。”余老太爷问:“你说那个姑娘是不是跟你爷爷合作开种植园的何六小姐。”“啊?那个有些……”余老太太还没出口。余老太爷大笑:“你就别想得美了,你想这么一个花木兰,怎么可能看得上嘉鹏这么个别扭脾气的?”“什么叫我想得美,嘉鹏怎么别扭了?嘉鹏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余老太太眼里,自家孙子都好。叶老太爷应喝:“可不是吗?嘉鹏也是顶顶好的孩子。”一家人欢欢喜喜进屋去,蔡月娥说:“长途跋涉也累了,吃饭还早,先上楼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再下来。”还是自家妈最懂他,余嘉鸿拉着叶应澜说:“走了,我们回房去。”小夫妻俩刚想要往东楼走,余修礼走了过来:“嘉鸿,林先生知道你回来,让我和你一起去筹赈会,他们想听听国内的情况,走吧!”叶应澜笑着推了推他:“快去。”余嘉鸿无奈地往外走。余嘉鸿走出筹赈总会的时候,太阳西斜了。他在国内待了七八个月,余家的船运一直在帮筹赈会运输物资,陈先生和林先生也想从各方面了解国内情况,余嘉鸿就从他的角度讲述了国内的情况,主要是西南的情况。其实两位也知道,黄河决堤时间太过于巧合,而后面文夕大火,火烧长沙城,三万多长沙人丧生火海,则是明明白白政府干的。和派投敌,战派不顾百姓死活。物资进国内层层盘剥,开工厂又是吃拿卡要。他们这些在海外的华侨最多能说两句,又不能起大作用。余修礼上车,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余嘉鸿说:“爸,不管怎么说,还有那么多誓死守卫国土的人。”“嗯!”回到家,余嘉鸿和等了他一整天的家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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