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白酒也塞进包裹里,嘱咐杰克:“跟着脚印去找沈禛,如果他没事,你就帮我在远处看着点,要是有事,好杰克,你要记住,帮他爬到树上去,把包裹给他,然后快快飞回来找我。”杰克点点头,“明白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杰克振翅而飞,花迟忧心忡忡开始收拾腌菜屋,被熊咬过的肉就不能要了,都包起来给村子那边送去,听说顾宇他们捡了只小狼崽,刚能吃点肉。剩下的肉仔细区分好,放回原位去。腌菜屋的屋门被破坏了,木茬像森冷的牙齿暴露在冰天雪地。花迟想到沈禛昨夜开门时倒下的木头,那熊似乎知道他们压在门上的木头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还好,腌菜屋的屋门要拉开,小屋的门是推的,要不这么两根木头抵在门外,他和沈禛想要出去就得拆门了。杰克一直没有回来,花迟反倒放了心,看来一定是有事绊住了沈禛,有杰克盯着,他能安心不少。昨夜没怎么休息好,花迟打着哈欠,从碗架里拿出几个大馒头。他把鹌鹑蛋打散,馒头切片摆在灶炉边,等沈禛回来一定会饿,煎点馒头片方便迅速填肚子。灶炉里的火不太旺了,花迟低头,发现装木柴的筐子里只剩了两根木头,他将它们塞进灶炉里,起身出门去劈柴。手搭在屋门口,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头回荡。他好像不应该出这个门,花迟咽着口水,站定门口,炉子里要填柴,但是不着急,花迟看着门后的斧子,将手从门把手上放了下去。收敛心神,有些被他忽视的声音就格外明显,“呼哧,呼哧……”是什么东西在喘息?花迟屏息凝气将头贴在门上,他听到外面动物的喘息声。不能慌,花迟警告自己,他将门闩好,熊在外面,得想个办法把熊赶走。花迟看向碗架上的不锈钢盆。小屋的木门比腌菜屋的还要厚,中间还夹着一层货车车厢的铁皮,不会很轻易就被弄坏。这给了花迟行动的底气。他将自己的不锈钢桶和盆都搬来门口,自己坐在后面做好后撤准备,如果这头熊真的那么厉害,能将门打破,他就躲到地洞里去,地洞的入口对人类来说正好,对熊来说狭窄,到时候把它卡在地洞,花迟就安全了。计划可行,花迟敲响不锈钢桶。巨大的叮咣声从小屋里传出,屋门一声巨响,花迟浑身发抖,紧张地看着,门只响了一声,花迟继续敲击。敲到手麻,他停下动作,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不安感已经消失不见,屋外也没再听到喘息声,花迟松了口气。“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按着敲三下停一下的规律持续响着,花迟上前,严肃着脸询问:“沈禛?”“花迟!快开门!我们回来啦!”屋外是杰克的声音,带着些焦急催促花迟。花迟急忙搬走门前抵着的桶,将门打开。“家里没事吧?”沈禛见门打开,张口询问。“没事没事,你可算……”回来了,话还没说完,花迟看清门口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沈禛的熊皮外衣上是大片大片的暗红,血已经被低温冻在衣服上,像是给他披了一件红色的盔甲。“你受伤了?!”花迟急忙侧身让开门口,扶着沈禛往屋子里走。沈禛摇摇头,摘下猎枪叹气:“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那头熊的。”说着他脱下衣服,原地转了一圈任由花迟检查。一旁杰克也在帮腔:“是呀是呀,沈禛没有受伤哦。”出门时走得急,沈禛的外套里面穿得还是睡衣,只套了条厚棉裤,配上熊皮大衣一点都不威武,头发在帽子里被汗水浸湿,聚成一簇一簇立在头顶。在花迟眼里,他看不到这会儿沈禛略显狼狈的样子,只能看到这人冻了一晚后发红的脸和眼下的黑眼圈。“真没受伤吧,你可不许瞒着。”他拉开沈禛的衣服仔细检查。单薄的睡衣上还留着淡淡的洗涤剂芳香,混杂血腥味融合出复杂味道。真奇怪,荒野的凛冽和家的温暖能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变成具象的味道。只有后脖颈处有一道划痕,沈禛说是被树勾了一下。花迟点点头,把人按在桌子边坐好,到了热水给他捧着,转身去煎馒头片。这会儿沈禛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人平安回来就好,花迟不着急问东问西。沈禛喝了热水,目光始终放在灶炉那边。灶炉上的窗户正巧洒下晨光,打在花迟身上映出一道金黄,馒头片被蛋液浸透,在锅子上被油煎出焦香。另一只锅子里是分割好的肉排,精选熊的肋骨,经过香料腌制后重新冷冻,在吃之前拿回小屋,可以直接上锅煎,是花迟刚才收拾腌菜屋时顺手拿回来的。屋子里只有油锅滋滋作响声,花迟将馒头片盛进盘子里,回头看。沈禛正靠在墙边眯着眼打瞌睡,他的脸刚刚缓过来,从通红变回正常肤色,花迟轻手轻脚走近,想给他披件衣服,沈禛睁开眼睛,他接过花迟手里的衣服搭在椅背上。“没事,我一会儿再补觉,先吃饭吧,你是不是也没吃东西。”虽是问句,沈禛用的是肯定语气,花迟没反驳,坐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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