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感应灯带渐渐暗了,那点微弱灯光消失不见,偌大的客厅里只剩最后一点点不甚明亮的月光,从宽敞的客厅阳台照到两人身?上。夜晚最是静谧。“对了,给你买了礼物。”江潮拍拍裴林的屁股,放开了他,自己钻进卧室,从行李包中翻出一个东西递给裴林。裴林眼前一亮——竟然又是一个线条小狗的帆布包!米白色的包面上印着两只贴在一起的小狗,两只小狗脸挨着脸,四肢也?贴在一起,是最亲密无间的姿势。裴林惊喜地接过包包,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什么时候买的?”他美滋滋地问,“怎么想起买这个啦。”江潮说:“去买灯带的时候看到了,顺便?去买了一个。”话说得轻巧。裴林没有拆穿他——南城卖线条小狗的地方就那么几处,他可不知道哪一处周围还有卖灯具的商场。他把?帆布包抱在怀里,胸口紧紧压着那两只贴在一起的小狗。这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看得江潮心里软绵绵的。他走到沙发旁,伸手捡起裴林丢在沙发上的包,仔细看了看那上面的图案,之后回过头?来冲裴林说:“好?了,两颗爱心都送出去了,一人一个,可以了吧?”他举着那个旧的包包,把?那个捧着两颗爱心的得瑟小狗展示给裴林看。裴林抿着嘴笑了。他快步走到江潮旁边,一把?拉过那只帆布包,把?两个包都放进怀里,用肩膀碰了碰江潮的手臂,眯着眼睛笑得很满足。两天没见面,再吻在一起的时候难免更激烈了些?。最寒冷的季节过去了,两人的衣服都薄了不少。然而凌乱地堆在卧室地板上时,竟也?隆起了小山包。江潮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轻柔地抚着裴林的后脑,按得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湿润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脸颊上,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滚烫的呼吸。“喜欢我吗,宝宝?”江潮轻声问他。自从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过后,这几乎成了江潮最执着、最关?心的问题。裴林轻轻吸了一口气,伸手握着那人的左手。他反复摩挲着江潮的中指,柔软的嘴唇贴上了江潮的嘴角。绵软的吻,包含着两人都明白的浓厚爱意。卧室的灯光也?熄灭了。床边柔软的纱帘被几根纤细的手指拂过,飘起了小小的弧度。随后另一只手覆了上去,抓着那人白净的手腕重新回到床上。床垫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柔软的枕头?垂了一半下来,眼看着就要?掉下床了。
细瘦的脚掌踩在黑色的床单上,被衬得愈发白皙那人的脚后跟磨蹭着床单,反倒将凌乱的布料踩得舒展了一些?。银色的、正方形的锡纸包装被粗鲁地丢到地上,江潮躬身?坐起,弯着腰坐在床上。手里还在忙活着,不知被丢到哪里的手机忽然高?声响了。江潮:“……”他烦躁地往后捋了一把?头?发,左右看看,没能立刻找到手机。他不想管了,俯身?揉了一把?裴林的脸蛋,低声说:“不管。”可这手机偏偏响起来没完了。“操!”江潮气得骂人,黑着脸下床寻找自己的手机。找到手机后,江潮有点傻眼。“……”他捏着手机坐回床上,按了接通,努力心平气和,“妈。”裴林:“……”脸上的情/欲消得干干净净,只剩尴尬了。他赶紧也?从床上坐起来,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穿好?了才发现袖子太长了,几乎只能露出一点指尖。这随手一拿,拿的是江潮的睡衣。江潮见状,被母亲坏了好?事?的急躁心情舒缓了不少,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模样。他揉揉裴林的头?发,把?人往怀里一带。“我说你打电话能不能看点时间?11点了。”江潮无语地讲着电话,“你能不能……啊?你明天要?过来啊?”江潮和江汀的母亲名叫莫屿灰, 是一名摄影师,常年在外奔波,在家的时间不多。她对这姐弟二人都很放养, 江汀和她一起?住, 管得还多些, 江潮这?里,基本就是撒手不管的状态。这次忽然提起要过来看看他,还真是让江潮十分惊讶。“阿汀说小裴平时那么照顾你,总得向?人家表达一下感谢。”电话那边, 莫屿灰懒洋洋地说, “我回忆了一下, 上?次跟他一块儿吃饭,还是他刚毕业那会儿,也确实挺久没见过了。”“行?吧。”江潮应下, 又抱怨了一句,“行?明天安排, 但你打电话能不能看看时间啊。”江潮这?脾气随莫屿灰, 母亲大人一开口也噎人得很:“下次再说吧,就这?么着。”然后就把电话挂了。被这?通电话一搅, 想做点?什么的兴致都给搅没了。江潮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暴躁。裴林倒没什么表情, 就抿着嘴幸灾乐祸地看着江潮傻乐。他穿了一件江潮的睡衣, 没穿裤子, 用裸露在外的膝盖怼怼江潮的大腿, 还坏心眼地冲他“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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