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郁结在心呕了血,大夫说是心病,除非自己能想通,不然无人能救。
我抱着莺儿大哭了一次,随后在房内点了火,将他送的花灯画像全烧了。
既是从未得到,那我应该庆幸,现在回头还不晚。
今晨,我那位金尊玉贵的嫡公主姐姐竟然带着浩浩荡荡的公主仪仗来了国师府。
明为探望,实则却是来挑衅,我不知道她堂堂公主是怎么做到满嘴粗俗话的,我麻痹的听着她羞辱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再忍忍,再忍忍她就走了……
可她却在清泽出现的那一刻,突然自己往后倒去。
接下来的混乱场面我因为生着病受不住一点吵,头晕眼花的捂着脑袋根本没看清。
恍惚中只见到清泽失了魂般着急奔向明凰公主,公主的贴身丫鬟在旁边叽叽喳喳地告着状,明凰公主口口声声说着:
“清泽哥哥,妹妹只是被气昏了头你别怪她,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见妹妹。”
陈清泽越听越恼火,赤红着眼突然靠近,抬手就狠狠掴了我一巴掌……
我心中一痛,蓦然喷出一口血。
莺儿及时抱住了我要倒下的身躯。
陈清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瞬的紧张。
“鸾儿!”
他想来抱我,可宫女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叫了起来:“不好了世子爷,公主晕了!”
他闻言,不假思索地转身就跑去搂住了公主。
“凰儿,凰儿!凰儿你醒醒,别吓唬我!”
在他心中,终归明凰才是那个挚爱之人。
浑浑噩噩清醒过来,我沐着春日暖阳,伸手抹去莺儿脸上的泪痕。
“走?我可是戴罪之身,能往何处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大兴朝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的。”
莺儿趴在我身上哭得肝肠寸断:“可是公主,陈世子他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呢……您昏迷了一天,他也在宫内陪了明凰公主一天!分明之前,他还是最紧张公主,怎么突然就变样了!”
“这世上并没有突然的变心,不过是从头到尾,我们都沦陷在他编织的美梦中罢了。”
与他青梅竹马的是明凰公主,被他赠送定情信物的是明凰公主。
他待我好,也许就是在等我为他心上人换血的这天吧。
晚上,他裹着一身春夜寒意回了国师府,见我倚在窗前看桃花,便坐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鸾儿,我不是故意要打你……我是怕公主怪罪命人惩罚,我出手,总好过宫内那些嬷嬷。
更何况,陛下本就想让你给明凰公主换血,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鸾儿,你相信我。”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我红肿脸颊上药,一边哽咽着自责。
那视我如珠似宝的眼神,差一点就真骗过了我。
我僵着脖子呼出两口寒息,望着窗外桃花低吟:“可换血这个法子,不就是你提出来的吗?”
他一怔,手里药瓶哐当掉落在木质地板上。
他慌了抓住我的手妄图狡辩:“鸾儿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我甩掉他的手,语气冰冷:“夜深了,清泽哥哥还是回寝居吧,我累了,想歇息。”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双手紧攥成拳,良久,才压抑着眼底暗潮起身离去:“鸾儿,好好休息。”
走至屏风前,望着空荡荡的屏风一角,他突然激动:“我送你的花灯怎么、不见了?”
我平静地淡淡道:“摔坏了,让人丢了。”
“那可是我送你的……”
我叹气:“可我最开始想要的,并不是它。”
也许,他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
他愣在屏风前,看我的眼神格外悲凉。
没多久,他还是心虚的离开了我房间……
莺儿点了一盘桃花香:“陈世子看公主的眼神还是这么情深似海,要不是亲眼见到他的所作所为,奴婢怕是也要相信陈世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好。”
我裹紧身上的披风,心灰意冷:“戴着这张面具太久了,可能他自己也分不出戏里戏外了。”
往后三天,他自知心虚理亏,没有再每日来见我,只是偶尔会送些我喜欢吃的糕点与新奇的小玩意放在门槛外。
我让莺儿把他送来的东西全都丢去了后院喂狗。
他知道,但还是坚持不懈的日日往我门口送东西。
直到明凰公主再出现。
他们都说明凰公主回宫后,父皇与皇后知道我推了明凰公主的事大发雷霆,要把我送进大狱教训折磨,是明凰公主心善跪求父皇放了我,我这才逃过了一劫。
他们都在赞扬明凰公主的美德,唾弃我的恶毒。
所以在明凰公主提出要和带我上山礼佛祈福时,父皇心甚慰,直接一道圣旨命令我与陈清泽伴驾。
一路上陈清泽甚至连避讳都懒得做了,一双痴情目光在明凰公主的身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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