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耶律德光在中原突然去世,六十七岁的应天太后述律平准备拥立三儿子李胡为帝,继续行使太后摄政的权力。因此,在见到德光遗体后,述律平滴泪未流,她面向南方悲怆言道:“待诸部宁壹如故,则葬汝矣!”再说永康王兀欲,在恒州擅立为帝,先遣人报其祖母述律。述律怒曰:“我儿平晋取天下,有大功业,其子在我侧者当立,而人皇王背我归中国,其子岂得立邪?”兀欲率兵北向,归承大统。一心想要宝贝儿子李胡当皇帝的述律平勃然大怒,立即派“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李胡率兵“讨逆”。然而她这个宝贝儿子完全是根废柴,不但不得人心而且毫无本事,很快就被打得大败而归。这时降将李彦韬进谒辽太后,太后见他相貌魁梧,语言伶俐,即令他隶属麾下。此时闻李胡大败,便命彦韬为排阵使,出拒兀欲。兀欲前锋,就是伟王。伟王大呼道:“来将莫非李彦韬么?须知新主是太祖嫡孙,理应嗣位。汝由何人差遣,前来抗拒?若下马迎降,不失富贵;否则刀下无情,何必来做杀头鬼!”彦韬见来军势盛,本已带着惧意,一闻伟王招降,乐得滚鞍下马,迎拜道旁。伟王大喜,更晓谕彦韬部众,教他一体投诚,免受屠戮。大众亦抛戈释甲,情愿归降。两军一合,倍道急进,不到一日,便达辽京。述律太后方派彦韬出战,总道他肯尽死力,不意才阅一宵,即闻伟王兵到,惊得手足失措,悲泪满颐。长孙为帝,不知她为何伤心?原来述律平不喜欢长子耶律倍,偏爱自己的幼子耶律李胡,一心想让他做将来的皇帝。在耶律阿保机率部西征的岁月里,次子耶律德光战功卓然,逐渐掌握了契丹国的军事实权;耶律阿保机西征的过程中,建立东丹国,长子耶律倍被册封为东丹国主“人皇王。耶律阿保机在公元926年去世。927年(天显二年)十一月壬申,二十五岁的耶律德光在传统的燔柴礼之后,于宣政殿正式即契丹帝位,即辽太宗。然而述律平的偏心眼并不因为长子主动让位就罢休,为了巩固耶律德光的契丹国主地位,她对远避东丹国的图欲百般防范戒备。耶律德光自然与母亲有志一同。公元930年(天显五年)十一月,图欲带着汉族宠妾高美人等部分眷属随从,泛舟海上,远奔后唐而去。曾经离契丹皇位仅仅一步之遥的图欲,就这样被母亲逼上了弃国出走的不归路。述律平得到李彦韬投降的消息,又恨又急,契丹的精锐之师都随辽太宗耶律德光南征,留在上京的只有宫卫骑兵和老弱残兵。年近古稀的应天太后亲自披挂上阵,陈兵于潢水(今西拉沐沦河)北岸,与长孙兀欲及其支持者们隔河相望。滚滚潢水,涌动着述律平心中的愤恨和不平,那满头的银发迎风飞舞,那失去右手的臂膀举在空中,这一切都证实,契丹的兴盛都与她有关,任何人特别耶律家族的人谁都不能无视应天太后的权威,她的存在就是契丹的旗帜。被激怒的她把所有南征将士的眷属纷纷擒拿,一旦拒战失败,上京不保,先把这些人杀掉!一场血腥的屠杀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身至戚贵族的耶律屋质挺身而出,劝述律平与兀欲讲和。耶律屋质对述律平说:“耶律李胡和兀欲都是太祖与太后您的子孙,国家并没有落入外人之手,您何必如此固执?我愿意代表太后前往议和。”在屋质和大臣的百般劝阻之下,几天后,祖孙俩见面了,但双方各不相让。
在场的耶律屋质正色道:“人皇王舍父母之邦投奔他国,世上有这样做儿子的?至于太后,你为了自己的私心偏爱,就篡改先帝遗命,妄授神器,还至今不肯承认。你们这样还想讲和?赶紧开战是正经!”耶律屋质说着拂袖而去。最终祖孙俩相互妥协,迫在眉睫的一场内战在剑拔弩张的关头总算平息了。然而,对于当了十六年皇储但最终失去继承权的耶律李胡而言,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他没有长兄耶律倍的涵养,性情暴戾,暗暗图谋夺取皇权,其结果就是他和述律太后都被兀欲囚禁在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墓地,关在石房子中,派人守护。述律太后被迫至此,没奈何在矮屋栖身,昼听猿啼,夜闻鬼哭,任她铁石心肠,也是忍受不住。冰冷的石房子,冰冷的心灵,每当漫漫长夜来临时,述律平就会有一种失落与寂寞袭上心头,倍感凄凉和无奈。在契丹崛起的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的铁腕女性,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冰冷的石房子吞食了她的暮年。她早已经习惯了权力的更替与争斗,在她生活的时代,所有的女性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一个时代随风而逝,述律平慢慢的走出了人们的视野。她超人的能力和才智,是契丹王朝最亮丽的一笔,也给予契丹女性参政议政开了先河,她真正地实现了女性的自我价值。薰风映茶,残阳牵怀,斑驳的历史在记忆深处结成永恒的纪念。文字蕴含着诗的性情和历史的厚重。缥缈的意味,幽深成失落的灵感,笔下若隐若现的清愁透出乍暖还寒,旧时的风景如泪如酒如歌如泣,如遗忘的契丹,依稀透出民族的魂魄,丝丝缕缕的情肠寻觅契丹巾帼,契丹巾帼很美,美得决绝!兀欲易名为阮,自号天授皇帝,改元天禄。国舅萧翰驰至国城,大局已经就绪,孤掌当然难鸣,也只能得过且过,进见兀欲,行过了君臣礼,才报称张砺谋反,已与中京留守麻合,将他伏诛。兀欲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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