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庄园一间辅楼的房间里,方浩绅看着躺在床上痛至昏迷,双腿已经软成了烂泥模样,脸色铁青无比,手掌不断颤抖。
舐犊情深。
心痛欲裂。
“怎么会这样!”
“这是谁干的?”
“居然敢对我方家人动手,找死!”
“可怜嵘儿才二十四岁,怎么就早了如此横祸呢!”
“……!”
跟随方浩绅一同前来的其余方家人,都在义愤填膺的评价着方清嵘的伤情。
“够了!”
方浩绅一声暴喝,打断了众人的喧哗:
“别在这打扰嵘儿休息,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见家主动怒,彼此间对视一眼,全都悻悻退出了房间之外,只剩方浩铭还站在原地没动,同时转身向一名下人问道:
“不是说已经请了医圣沈牧之过来了吗,怎么还不到?”
“回二老爷,刚刚下人来报,沈医圣已经到了庄园,此刻正在往这边来!”
“都让让!沈医圣到了!”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吆喝。
方浩铭听见这话,快步转身向房间外走去,不管怎么样,今日方清嵘都是陪着自己的女儿去接亲的。
而且方浩铭膝下无子,平素就对方清嵘甚是喜爱,此刻更是急的不行。
“沈医圣,您终于到了!”
方浩铭虽然着急,但该有的礼数并没有少,几步迎上去恭维道:
“如今的北方七州,以您的医术最为精湛,此刻有您到场,我那苦命的侄儿就算有救了!”
“方二爷言重了,老朽不过就是习得微末岐黄之术而已,医圣二字断不敢当!”
已经年逾古稀,鹤发童颜的沈牧之微微摆手,客气的回应一声,以他的医术,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虚无的恭维。
慢条斯理。
从容不迫。
即便面对云州六阀中人,沈牧之依旧泰然,毕竟是人就会得病,即便贵胄皇亲也无可避免,这些年里,沈牧之见到的权贵更是数不胜数,于是继续道:
“二爷,据说小少爷病情危急,可否先让老朽望诊?”
“好!您快这边请!今日我侄儿所受之伤颇为怪异,恐怕寻常医者断然束手无策,只好请您出手了。”
方浩铭连连点头,将沈牧之让进了房间里,身上丝毫没有了平时那股指点江山的气势。
沈牧之能被誉为医圣,在医术上的造诣自然深厚,今日方家为了请他前来,不仅付出了天价诊费,更送去了数件稀世珍宝,不过真正让沈牧之动心的,其实是他的好奇。
方家贵为云州六阀,府上的医生自然不会是庸碌之辈,能让方家府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着实勾起了沈牧之的好奇心。
沈牧之跟随方浩铭进门后,跟方浩绅寒暄几句,便径直走到了病床之前,此刻的方清嵘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之上,身上已经连接了各种医学仪器,沈牧之将视线定格在方清嵘瘫软的双腿之上,当即皱眉。
方浩铭所言非虚。
此伤绝不寻常。
方浩绅看见沈牧之的凝重之色,立即解释道:
“沈医圣,嵘儿自从受伤之后,双腿便软若无骨一般,府上的几名医生看了,都说没见过此等诡异之事,还望您救我儿于水火。”
“敢问方家主,小少爷是被何物所伤?”
“井廷!”
方浩绅立即将视线移到了井廷身上。
井廷此刻本就惶恐,见方浩绅示意,立即开口道:
“回沈医圣,我家少爷乃是被一贼人所伤,那贼人动手之时,没用武器,只是对少爷的对上拍了两掌!”
“只打了两掌?”
沈牧之闻言,微微眯眼:
“方家主,还烦请这房间里的人全部回避,老夫需要清净。”
“快!所有人都离开房间!”
方浩绅立刻驱散众人,连自己都退了出去。
走廊内。
“大哥,这沈牧之号称北国医圣,是继姬振南之后,医术最为卓绝之人,你放心吧,今日有他在此,嵘儿必定无恙!”
方浩铭看着一脸惆怅和担忧的方浩绅,轻声安慰了一句。
“但愿如此吧。”
方浩绅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今日我儿倘若有失,我定要将与此事有关之人,悉数抹杀!”
井廷听见二人此番对话,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因为担忧,还没有汇报方清嵘的情况,连忙开口道:
“老爷,今日那个打伤少爷的人,正是姬振南的二儿子,姬昊天!”
“什么?!”
方浩绅闻言,猛然转身:
“我方家与姬家素无瓜葛,这孽障为何要重伤我儿?”
“那姬昊天,今日是奔着邢家父子去的,他诛杀邢家父子之后,少爷看不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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