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侧,禁军在城东往内发起冲锋。其实三军一道从城东入城反攻是最好的, 无奈三方目标不一, 都做不到相信彼此。高昌人在城东布置的兵力也是最多的,相较之下,在城南城西因有巍峨的城墙地利优势, 所以布兵较少。朱宜年带了两万人腊月初九,西城门, 战鼓擂, 威震四方。两万庆川军兵临城下, 黑压压的,放眼望去,仿佛看不到尽头。腊月初九,庆川军、楚家军、禁军同时对高昌人发起了进攻。西城门,寒风肆虐, 两万庆川军兵临城下,战鼓声赫赫,响彻云霄。朱宜年身披黑色铠甲, 站在巍峨的城墙之上, 望着下方乌压压的庆川军,心中毫无惧意, 只有满腔的恨意和战意。他厉声大喝:“陈云州, 可敢与我一战?”声响在空寂的天空中回荡, 随着呼啸的北风一起响彻四方。天地安静下来, 旗帜飞扬,数万人的战场死一般的寂静。没得到回音, 朱宜年再度大喝:“陈云州,听闻你乃定北大将军之后,定北大将军陈家祖上战功赫赫,无不是骁勇善战之辈,今日朱某想请汝单独一战,胜,你入京,败,留下庆川军。尔可敢一战?”他这分明是挑衅。他都将陈家祖宗都搬出来了,陈云州要是不站出来与他一战,那就是坠了陈家祖宗威名,也会大大打击庆川军的士气,让庆川军被人嘲笑,看不起。
柯九担忧地看着陈云州,低声说:“大人,这只怕是他的诡计,您担心,可万万不能上当,说不定城楼上有无数的弓箭手已将弓对准了您。”这非常有可能,一旦陈云州被杀,庆川军群龙无首,将会以极快的速度溃败,西城门之危立马解除,甚至连后方的庆川军都会彻底瓦解。陈云州轻轻一笑:“我明白。这人是谁,听起说话的口音,应是中原人,可有人认识?”柯九摇头:“不认识。”这也正常,他们庆川军都是从南边来的,对北地的官员、将领几乎没什么了解。陈云州琢磨着回头可以派人去询问询问楚弢,楚弢说不定能认识此人。他伸手说:“拿望远镜来。”柯九连忙将望远镜递了过去。陈云州拿着望远镜,透过薄薄的镜片终于看清楚了城楼上那人的模样,二三十岁的样子,皮肤黝黑粗糙,但五官轮廓完全是中原人的模样。不过最令人心惊的他那双眸子,阴沉、幽深,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战意。他站着城墙之上,就宛如一柄随时会出鞘的利刃,气势比冬日的寒风都摄人。“看起来倒是一个人物。”陈云州放下了望远镜。对于高昌大军中出现汉人,陈云州并不觉得奇怪。西北常年征战,有部分汉人被掳,也有部分汉人投靠了高昌人,还有些被占领区域的汉人生活在高昌人的统治之下,过个两三代人,很多人都会被同化,哪怕身上还留着汉人的血,但思想上、心理认同上,都已经成为了高昌人。这其实就跟现代人说的“黄皮白心”一样,移民的二代、三代很多都会跟当地的文化融合,然后从思想上变成当地人。不过大部分民族都有排他性。一个汉人想要在高昌人中出头,甚至统领一军,难度会比高昌人大很多,因为高昌人中勇士肯定不会服他。这人能做到这点,还能得右贤王信任,单独守一门,可见其本事不小。就在陈云州想这些的时候,城门忽然开了。朱宜年手持长枪,立于马上,目光冰冷地盯着数百米外的庆川大军。“这人倒是好胆。”陈云州询问这支军队统帅,“杜将军,咱们的炮火、弓箭能射中他吗?”陈云州可不讲什么规矩不规矩,义气不义气,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谁笑道最后才是最重要的,手段不重要。可惜杜将军摇头:“不行,距离有点远,还打不到城门。”就在二人说话之时,对方一个士兵忽然骑马过来,然后双手递上了一封信。杜将军连忙上前接过信翻了一遍,然后回到陈云州的身边,面色有些古怪:“大人,您请看。”陈云州打开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庆川军往后退三里,你我二人大石墩一决胜负!杜将军很了解地形,连忙给陈云州解释:“大人,大石墩距西城门大概两里左右,当心这人耍诈。现在高昌人守城,占据有利地形,实没必要出城冒险,他此举肯定不怀好意。”陈云州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坐得跟标枪一样的男子,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人好像对我敌意颇深!”就如杜将军所言,这人现在占据地利,死守城门即可,实不必跟自己冒险。还是对方武艺高强,天生就力大无穷,觉得能轻易斩了自己?杜将军连忙说:“大人,咱们庆川军攻打高昌人,他们肯定仇视咱们。”陈云州轻轻笑了笑,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哪怕隔得老远,他也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让我去会会他!”听到这话,杜将军感觉天都要塌了,连忙劝阻:“大人,万万不可,您乃千金之躯,怎可涉险?大人三思。”“是啊,大人,太危险了,大人,不若让小的去会会他吧。高昌人应没见过大人的真容,小的去即可。”柯九见陈云州动了这个念头,干脆提出自己假冒陈云州出战。陈云州有种直觉:“不,他很可能认识我。这是个机会,高昌人出了城,将不再占优势了,如果仅他一人出城,他死定了,如果后面还有高昌人,杜将军带兵拦截杀敌……”陈云州还没说完,地上立即乌压压地跪了一地的将领。杜将军苦笑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童将军嘱咐过末将,一定要保护好大人,大人,您若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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