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竟是谁也没说话。她看着萧翎越走越近,然后挨着她坐下。贵妃榻虽宽,但原本她就是靠着的,萧翎一坐下之后瞬间显得姿势暧、昧。萧翎将她手中的半块点心拿走,无比自然地放进自己的口中。明明只是一个吃点心的动作,她看着却觉得脸上发热。正在这时,外面有人禀报,说是前面有人闹事。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温三老爷一口气喝了两壶酒,一下子把自己给灌醉了,如今人正在宴席之上发着酒疯。谢姝心念一动,看向萧翎【萧翎,你是不是打算今日……】萧翎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你是否觉得晦气吗?”“当然不!”就让他们的喜气,冲散所有的晦气!……此时的温三爷一脸醉态, 被带到了帝后面前。他满面酡红,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猫着眼左看右看,不耐烦地甩开押着他的两个侍卫, 一嘴的胡话。“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可是鲁国公府的三爷,我哥是温华……温世子你们知不知道, 我哥最是厉害, 你们谁也比不了, 比不了!”“温三爷,你刚才说温世子是你见过厉害的人,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都脱身,哪怕是叛国这样的大罪, 他都能全身而退, 可有此事?”温三爷明显还在醉意中, 闻言拍着自己的胸脯, “那是当然, 王岳知道吗?王岳不就是乱臣贼子……他的儿子一直是我哥养着的, 又被我哥一手弄进了千林卫。后来王岳的事败露, 我哥屁事没有, 是不是很厉害!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别看不起……们若是敢动我,我哥可饶不了你们!”“老三, 你说什么胡话?”温夫人一过来,听到的就是温三这些话, 吓得脸色都白了。今日萧霍大喜, 鲁国公和温华父子未能前来。鲁国公说自己身体抱恙, 而温华则说自己虽官复原职,但一年闭门思过之期未到, 不宜做客吃席。“嫂子……说嫂子啊嫂子,你嫁给我哥这么多年,竟是一点也不了解……成日活得小心翼翼的,孰不知有我哥在,你谁也不用怕!”温夫人的脸更白了,“老三!”她想堵住温三爷的嘴,也想把温三爷拉走,可是帝后面前她不敢造次。何况刚才问温三爷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章相,她再是内宅妇人也知是陛下的意思。但温三爷说的话太过耸人听闻,吓得她跪在帝后面前,“陛下,娘娘,臣妇的小叔子一喝多了就说胡话,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求陛下娘娘宽宥,臣妇这就带他走。”温三爷听到陛下娘娘几个字,酒意像是醒了一些。他晃晃悠悠的,也跟着跪下。“……说的都是胡话,胡话……臣喝多了,喝多了。”章相上前,禀报景元帝。“陛下,据温三爷所说,温世子与王岳是好友,那当年姜尚义杀了王岳之后,又要杀他,是否另有隐情?”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众人皆惊。姜瑜也在宾客之中,不由得双手握成了拳。当他看到萧翎和谢姝过来之后,紧握的拳头这才慢慢松开。萧翎朝他轻颔首,他便退到了一边。几人未急着近前,而是在外围静观。温夫人惊慌的声音响起来,“陛下,娘娘,我夫君与王岳是旧识不假,但他绝对不可能和王岳同流合污。”温三爷的酒看着已醒了不少,眼神慌乱而又有一丝迷茫。章相忽地一喝,“本相刚才听得分明,你不仅说温世子能从叛国这样的事中全身而退,还说就算是他谋害了自己的嫡母,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可有此事?”这下众人更是震惊。温三爷的酒也全醒了。“……都是胡说的,胡说的!”“陛下面前,你敢胡言乱语!”章相的声音更厉,“这两件事你若不说清楚,那就是欺君之罪,你可要想清楚!”欺君之罪四个字一出,温三爷看上去整个人都傻了。“我,……下,臣没有乱说。臣的兄长确实和王岳有交情,养大了王岳的儿子也是事实,这事众人皆知,臣说的句句属实。”这事是明面上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奇怪的是王岳被扒出来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之后,竟无一人将其与温华扯上关系。章相皱着眉,又问:“那你说的害死嫡母一事,又作何解释?”……母之事,我也是打个比方。我那嫡母是因为丧女之痛无法承受,这才重病而亡。她生前挂念着我那远在月城的嫡妹,平日里日日去嫡妹的院子里采摘鲜花泡茶喝。她死后……无意间看到兄长作了一幅画,画中那院子里的花全死了……我一时脑子糊涂,便胡思乱想起来……”说完,他像是怕众人不信,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若是不信,去我兄长的屋子里找,必定能找到那幅……真是喝多了,胡言乱……气氛烘托到这里,谢姝知道萧翎该上场了。两人一对视,一同上前。
喜宴之上,有人闹事,新郎新娘闻讯前来,在所有人看来他们必定觉得晦气无比,却无人能知他们此时的心情。萧翎道:“陛下,温三爷所说,未必是胡言乱语。”他如今是提刑官,说出来的话绝对不可能是无凭无据。所以他拿出了一样证据,那是一封信,是王甲申的遗言。王甲申在遗言中先是忏悔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且表达了自己身为人子甘愿代为受过的意愿,又回忆了自己离开父亲拜师学武的种种。“这信是他留给臣的,臣一直不得其解,不知他是何意,如今看来他那时或许已经对温世子有所怀疑。”因为信中王甲申说自己离开父亲后,父子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所有的书物往来皆要经由温华之手。这些话的深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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