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先去向长公主请示,长公主一听孙女想出门透透气,犹豫一下同意。叮嘱她多带些人,莫去太杂的地方。谢姝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祖母,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听这话,她欣慰之余,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纵然苏家人已经流放,她也让人暗中盯着,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但依然不会让她的心里的愧疚少半分。她的娇娇儿这么好,老天为什么不让她们祖孙早点团聚?如今孙女已经归家,她恨不得天天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哪怕是寻常的出个门,她都想跟着。“你真的不要祖母陪着?”“祖母,……去找萧翎。”谢姝觉得没有必要瞒着。她就是打算去找萧翎问个清楚,便是不主动告诉祖母,祖母也会从她身边的人口中得知。与其这样,反倒不如大大方方。何况她也不想瞒着祖母。“……哦。”长公主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喃喃着,“原来是去找翎儿啊,那你去吧,赶紧去吧。”等到谢姝一走,她立马和向嬷嬷感慨,“这孩子,本宫说她怎么这两天有点魂不守舍的,原来如此。还说不喜欢翎儿,依本宫看,她是心悦翎儿而不自知,根本就是没开窍!”向嬷嬷笑道:“小殿下年纪小,等开窍了就好了。”长公主也笑,笑过之后又叹了一口气。“翎儿是好,但一想到娇娇要嫁出去,本宫这心里就难受得紧。”这话向嬷嬷可不敢接,只能是陪着叹气。……一出公主府,谢姝直接命车夫去清风院。多乐一听她要去清风院,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原来小殿下真是想萧大人了!谢姝不会读心,却也知道自己的丫头在想什么,不由得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谢姝:“……”这还没法解释了。罢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和萧翎看起来确实关系不一般。不论是祖母还是老太妃,全都认为他们有情况。反正到最后她没和萧翎在一起,那时所有人都会明白。她在离清风院不远的一间茶楼等着,静待多乐传话回来。站在窗边往外看,透过对面那些或是关闭或是半开的窗户,那间酒楼二楼的情形尽收她眼底。有相谈甚欢的商贾,有对饮成双的文人,还有私下相会的男女。巧的是,那对男女她都认识。安王世子李相仲和白萋萋。两人的姿势极其的亲密,完全没有任何的礼数可言。白萋萋偎在李相仲的怀里,模样瞧着十分的娇羞。张氏的案子证据确凿,人已被下了大牢。前天下午定的案,晚上就传出秦国公休妻的消息。昨天一大早,郑家也放出话来,与张氏断绝关系。而白蓁蓁,再也没有露面。听说白萋萋的姨娘颇为得宠,想来白萋萋如今更不会把白蓁蓁放在眼里。白萋萋不知说了什么,听得李相仲表情大变,然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面色发恶地说了什么之后将她推开。她跪在地上,哭起来。李相仲先是没动,过了一会儿起身将她扶起,重新将她搂入怀中,然后……少儿不宜了!谢姝“哦豁”一声,整个人已趴在窗边。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问自己在看什么,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她随意回道:……春宫啊。”倏地,她回过神来。“萧翎,你什么时候来的?”多乐没跟进来,雅间里只有他们俩。“什么活春宫?”“就是李相仲和白萋萋。”谢姝挺无所谓的,半点不害臊。萧翎看着她,眼神渐深。“我寻了人,让那人用安神花为枕,同时服用养气丸,过些时日再看。这两日忙,一直不得闲,便也就没有告知于你。”“哦。”
原来是忙啊。【也不知是谁以前不眠不休两天两夜没合眼,还不是能抽出空来,怎么现在就忙起来就不得闲呢?】一时之间她竟是忘了萧翎会读心术,等反应过来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真是日子一松,脑子也松了,怎么能如此大意呢?萧翎欺近,“想我了?”“谁想你了?”谢姝后退一步,“我只是心急知道事情的结果而已。”“对着我送的东西骂我,还说没想我?”谢姝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从多乐的心声中得到的信息。“骂等于想吗?世子爷,您的夫子是谁啊?他怎么能这么教您呢?”好半天,没听到萧翎的声音。她迟疑抬头,立马撞进对方的目光中。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人在笑。隐晦而危险的笑容像那锦帐的钩子,华美而暗藏锋芒,明明摆摆地在眼前晃着,稳稳当当地等着猎物上钩。这人是故意的!故意两天不找她,故意吊着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主动来找。她真是大意了,怎么就忘了这人的心机有多深。“你是算准了我会来找你?”“没有。”“亏我还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居然算计我。”“我从来都不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所以你就算计我?”谢姝气极,扔上一句话。“我出二百两银子,你帮我带给那个试药的人。”这两样东西都无毒,也不致命,否则祖母也不可能到现在都好好的。但说到底,这都是让人试药的行为,所以二百两银子是给那个人的补偿。说完,她就要走人。但还是觉得不解气,哼哼着,“我可不是像某些人,找人办事不仅不给银子,还拿一只大王八抵账。”“我怎么就是某些人了?”萧翎长臂一伸,她瞬间被带到跟前。“你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这么记仇?”萧翎狭长的眼睛勾着看她。她被看得心里发毛。好似自己真成了钩子上的猎物,正等待着猎人宰割。“这是记仇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你这么做对不对。亏得我那时那么信任你,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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