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说了,先?帝爷临终前已将宝藏埋藏之地告之,他会将宝藏挖出来安抚灾民。今冬到明年开春,城外的施粥都不会断。”
“这才是明君啊。我?可是听说了,老?天?爷都下预言了,说是有灾星祸乱我?们大雍朝。你们猜灾星是谁?”
“谁啊?”
“还?能有谁?为了窃国弑父杀兄,还?勾结前朝余孽,那个废帝萧昶就是灾星。怪不得他登基时没有传国玉玺,也不知道前朝宝藏的事,那是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根本就没有得到先?帝爷的认可,自然也就不知道皇家口口相传的秘密。”
“幸好老?天?爷开眼,保佑新帝。新帝仁慈,体恤我?们百姓,处处为我?们百姓着想,这才是明君之态啊。”
“……”
余家一这倒,牵出了不少事。
什么放印子钱、赌坊老?千局、哄抬粮价等等,一桩桩一件件受害者众多,得到无数人的谴责与唾骂。
这些年武昌侯府与余家往来并不密切,也不在?查抄的党羽之列,倒是躲过了一劫。哪怕外面风言风雨,侯府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刘氏正在?后院的佛堂内念着经,快速转动?佛珠的动?作昭示了她的心?神?不宁。她嘴里不停地念着菩萨保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让菩萨保佑什么。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她以为是府里的下人。
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太对,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看?到一男一女分别倚在?门的两边。女的她认识,正是那破府而出的孽障。
但是这男子……
她眯了眯眼,心?下一惊。
“你…你是…你是润儿?”
“老?夫人好记性,居然还?能认出我?来。”徐泽抱剑而立,睨着她。
还?真?是润儿。
她心?惊了又惊。
看?这样子,是来者不善哪。
当下她做出慈爱后悔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些泪意。“润儿,你是不是…还?恨祖母,祖母当年也是迫于无奈。那余家当时正得势,他们要把?女儿嫁给你爹,如果不同意就要治我?们姜家的罪。我?把?你送走…都是为你好…我?是怕他们会容不下你,会背地底害你,你可明白祖母的一片苦心??”
这样的说辞,姜觅可一点也不意外。
刘氏活到这个年纪,每一年饭都不是白吃的,不仅心?更黑了,手段更毒了,这狡辩的说法也更能忽悠人了。
徐泽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他逃走之后当过乞丐,还?给一个江湖游侠当过义子。后来他义父死了,他又混进了土匪窝。被土匪窝里的大当家看?中,又给那人当了义子,最后还?接手了山寨。
这些经历让他尝尽人间冷暖,也看?尽人性百态,最是知道世故善恶,也能一眼看?穿别人的虚情假意。
所以刘氏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为我?好?那我?怎么听到你派去看?守我?的人说我?娘已经死了,你们要把?我?给杀了,以绝后患!”
姜觅闻言,终于知道他逃走后为什么不回京的原因?。
原来如此。
如果换成是自己,明知自己的亲人想杀自己,而自己又没有自保的能力,唯一的活路就是逃得远远的。
“哥哥。”
徐泽看?着她,故作轻松一笑。“都过去了。”
刘氏当然不会承认,“没有,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一定是听错了,你一定是听错了。你那时候还?小,肯定是听错了……”
徐泽把?玩着手中的剑,如行云流水。
刘氏是害怕的,因?为此时的徐泽让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安国公徐修。相似的长?相,相似的气势和杀气,让她恐惧不安。
“润儿,你有今日?之成就,祖母着实?为你高兴。这些年你一直都是我?们武昌侯府的世子爷,我?们从来没有忘记寻找你。你如今回来了,那世子爷的名?分还?是你的……”
“侯府的世子爷?老?夫人真?是耳目闭塞,难道不知前不久我?还?是伪帝封的西北王,新帝也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袭了安国公府的爵位?你说我?为什么放着王爷国公爷不当,非要当你们这破落侯府的世子爷?”
“安国公府?”刘氏突然喃喃起来,“润儿,你不能继承安国公的爵位。你是姜家的子孙,你觉得姜家的门第低,那你可以请求新帝加封我?们姜家……”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老?虔婆还?在?想美事。
姜觅一语打破刘氏的美梦,道:“老?夫人,你可真?会打算盘,是不是觉得世人都稀罕你们姜家?你难道没听过我?哥哥的名?字吗?他现?在?叫徐泽,他姓徐,安国公府徐家的徐!”
“你们…现?在?都是徐家的子孙?”
“没错。我?和我?哥哥都姓徐,与你们姜家再无半点关系。”
刘氏不知被什么给惊住了,老?半天?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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