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等着夸赞的表情,继续往死?里戳她的痛处。“太后娘娘,你也?别自责。先帝和先太子若是知道慎王变成了傻子,他们也?不会怪你的。谁让慎王自己命不好,好好的天乙命格却有?堕龙之相。幸亏他们活着的时候不知道,还是陛下?厉害,请的高僧比他们请的高僧修为更高,若不然也?断不出慎王真?正?的命格。”
她话一出口,震惊所有?人?。众人?震撼于她的语出惊人?,惊骇于她言语中那些经不起细思的深意。
余太后脸都白了,眼神凌厉而吓人?。
再任由这蠢货胡言乱语下?去,只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赶紧让人?取来见面礼,借此来转移话题和堵住姜觅的嘴。
她的见面礼是一个玉镯,柳皇后给的则是一支玉簪,两件东西的成色只能算是上品,远不到极品的地步。
若是在寻常人?家,这样的见面礼自然是拿得出手的,但?放在皇家来说便有?些不够看。姜觅也?没?给她们面子,在收到见面礼之后一脸的兴致缺缺。
余太后一心想打?发他们,送完礼就说自己乏了,命人?送他们出宫。她怕再多留他们一会儿,自己会忍不住掐死?那碍眼的蠢货。
姜觅仿佛对她的恶意一无所觉,反而是嫌弃地看着萧隽。
“快走?吧,嫁给你真?是丢人?现眼!”
萧隽呆呆地跟在她身后,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若是有?心人?注意看,便会发现他们始终隔着三步左右的距离,无论快慢都是如此。
他们所到之处,收获无数宫人?关注的目光。
这些目光极杂,什么样的都有?。
突然姜觅朝西南面看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露出来的一角飞檐,那座宫殿的整体则被回?廊与假山挡住。
宫阙深深,暗中不知藏了多少偷窥者。
她敛了敛心神,继续前行。
出宫之后她和萧隽又是一前一后上的马车,马车的帘子彻底遮住所有?窥探的视线之后,她很不雅观地打?了一个哈欠。
从昨晚到现在,她是真?的困了。
萧隽替她盖上狐衾,道:“困了就睡一会。”
她靠着,闭目养神。
“我不敢睡。”
再累也?不敢轻易打?盹,更不敢睡死?。
萧隽漆黑的眼中如墨云涌动,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以前是他一人?而已,纵然日夜如剑在喉亦不惧。
“对不起。”
姜觅哼哼着。
这人?确实对不起她。
恩情未报,却将?恩人?拉入泥沼之中,她确实应该生气。但?是她有?她的仇,她也?在借这人?的力?,无非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互利互惠关系,也?就无所谓谁对不起谁,不过救命之恩却是要另外算的。
“知道对不起我就好,多余的话就别说了,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是真?的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好好睡上一觉。”
“事成之后,我们一起好好睡一觉。”
这个一起好好睡一觉,真?是是她理解的单纯睡一觉的意思吗?
姜觅半眯着眼,从眼缝中看人?。暗道这人?神情如常,依旧的苍白无色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一对上萧隽比常人?颜色更深的瞳仁,她又想到了那位小宫女。
“萧隽,你在宫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模样,眼晴和你有?几分像,脚上戴着一个像金铃环的兽镣。”
萧隽摇头,“没?见过。”
他这些年每回?进宫,去的都是那几个地方,不仅有?人?跟随,还有?人?监视,根本不可能自己随意乱走?。
“你觉得她可疑?”
姜觅摇头。
“说不上来。”
“我派人?查一查。”
“好。”
姜觅实在是困得很,虽然不敢真?的睡过去,却是闭着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萧隽见状,道:“我看着你,你可以睡一会,快到了我叫醒你。”
“也?行。”
姜觅说着,又打?了一下?哈欠。心里的那根弦因为他的话不知为何就松了,没?一会儿就进到梦乡里。
马车摇摇晃晃像起伏更大的摇篮,她迷迷糊糊中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之中,那温暖无处不在包裹着她的身体,竟能安放她所有?的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姜觅,姜觅。”
那声音很近也?轻,像雨滴落在她心间,又像是羽毛拂过她耳边。她惺忪迷茫地睁开眼睛,倾刻间似是掉进了被星光装点过的深渊。
理智慢慢回?笼,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萧隽的怀中。所以怪不得睡梦之中觉得有?温暖将?自己包围,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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