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惨白的?脸猛地又胀红,他不知道姨娘做的?这些事,但他知道姨娘和姐姐对嫡长姐的?好全在表面,他更知道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但那又如何!
她们现在可把自?己害惨了。
他已没了嫡子?的?名分,如果还有一个背负着弑主之罪的?生母,那他这辈子?还如何成?为人上人?
孟姨娘已回过?神来,别提有多后悔。她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能被一个蠢货给激得失去理智。
方才她怎么就像疯了一样?呢?
她惊疑地看去,看到的?是一双如刀刃般锐利阴狠的?眼。
这不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你不是大姑娘…你是谁?”
无数双目光看向姜觅, 姜觅面色不变。
德章公主心想着这才是真正的姜大姑娘,比之?旁人更心思慎密,也更意志坚决, 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以前蠢坏不过是骗人的假象,如同守宫一样。
而她?们,正是一样的人。
她?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极好?,仿佛荆棘丛生的路上多了一个伙伴。她?们知道彼此的难处与不易,最是应该互帮互助才对。
“你鬼叫什么?”她?又是一脚过去, 孟姨娘被她?踢得歪在?另一边。“她?不是姜觅,难道她?是鬼吗?你自己做了谋害主子的罪事?,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
孟姨娘再次惊醒。
这个人不是大姑娘,还能是谁呢?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死后的体面, 以及一双儿女的前程。至于其它的,她?已无暇顾及。
她?伏在?地上磕头不止, “侯爷, 妾有罪,妾有罪…求侯爷念在?妾这么多年服侍你的份上,给妾一个体面…”
姜惟厌恶地别过脸, 无比愧疚地看着姜觅。
愧疚?
是不是太迟了!
姜觅睨着孟姨娘,一字一字堪比凌迟的刀。
“既然你这么喜欢乱认爹, 想来心里最是想和?自己的生父见面,我索性就成全你们父女, 让你日?后能好?好?地在?你生父跟前尽孝!”
孟姨娘大骇。
好?歹毒的心思啊。
她?不要去服苦役, 更不要和?那?个所谓的生父相认。
她?拼命摇头, 泣不成声。
“觅儿!”刘氏软了语气?,“得饶人处且饶人, 到底是一桩丑事?,若是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没有这件事?,她?的名声就好?了吗?
姜觅自嘲一笑,看了德章公主一眼。
德章公主福至心灵,当下蛮横出声。
“姜觅还要什么名声,阖京上下谁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今日?这事?被本宫碰上了,那?本宫就不能坐视不理。私藏禁物已是大罪,谋害主子更是罪上加罪。来人哪,把这个孟氏给本宫送去宗天?府!”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和?姜觅置气?,谁也没注意到她?和?姜觅的眉眼往来。
“公主殿下!”刘氏急得站起来,挡在?孟姨娘身前。“我武昌侯府世代忠心耿耿,上对得起历代君王,下对得起天?地良心。此事?是我侯府家事?,还请公主殿下给我姜家一个体面。”
无论如何,此事?只能烂在?侯府!
孟姨娘又是一脸的泪,乞求的目光看着姜惟。
姜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在?为难。
到底是跟了他?多年的女人,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明明他?心里只有娇娘,明明他?不应该对害死娇娘的凶手心慈手软,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在?犹豫。他?拼命告诉自己,他?之?所以犹豫并非是因为孟氏,而是此事?关乎着侯府的脸面。他?的娇娘最是善良之?人,若是还在?的话一定会体谅他?的苦衷。
“青竹年年留碧影,桂花岁岁落花英,明月枝头照旧情,唯愿君心似我心。”
这是姜惟当年写?给徐氏的定情诗。
诗句从姜觅的口中?出来,再也不见过去的浓情蜜意,只余世事?的苍凉变化,以及旁观者的唏嘘叹息。
姜惟胸口一窒。
当年的海誓山盟言犹在?耳,发妻的音容笑貌似乎就在?眼前。他?的娇娘善良不假,却最为痛恨背叛。
他?再不看刘氏和?孟姨娘,沉痛道:“送官吧。”
“侯爷!”
刘氏惊叫。
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孟氏向来拿得住,怎么会被人激得失了理智胡言乱语?侯爷更是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娶余氏过门。
都怪这个孽障!
克兄克母的灾星,现在?还想克他?们整个侯府。
他?们武昌侯府几代的荣光,万万不能在?她?手上被抹了黑,更不能成为郦京城的笑话。事?到如今该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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