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表情闪过一瞬动容:“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贺衡:“今天坐了一上午,腰部伤得最重的部位,有点渗血。”
贺老眼神透着复杂,没再说话。
…
一连两天,贺臻都正常去公司。跟前几天相比,他中午都会回一趟白蔷庄园探望贺老。
不过,他每次都是趁贺老午休时进屋。所以贺老醒来时,贺臻已经走了。
贺老知道后,没说话。
贺衡说,贺臻是怕惹贺老动怒。
这天下午,贺老同往常一样起床。余光注意到身边有人,赶紧坐起来。可在看清是贺衡后,收回失落的目光,蹙着眉不太高兴。
“小臻今天没来。”贺衡知道贺老在想什么,点好安神香后,帮贺老端了杯温水,“他中午胃疼,吐了好几次。”
“怎么回事?”贺老当即皱眉,“医生看了吗?”
“看了,在医院输液呢。”
贺衡没说谎,中午贺臻确实不舒服。先是绝食三天,后面饮食又不规律,就算是铁人也得饿出毛病。贺臻这两天胃口本来就脆弱,陪合作伙伴喝了杯酒,胃便越来越疼。
刚刚医院那边说了,是急性胃炎,需要输液。
贺老心中挂着淡淡的压抑和担忧。
从表面看,似乎在刻意隐忍。
半晌,他道:“带我去医院看看他。”
贺衡颔首:“好。”
……
病房里,贺臻半靠在床边,用电脑办公。
成立新的组织架构后,问题很多。原先林董的旧部下,沆瀣一气,联合起来针对服从贺臻的高层,推进工作困难重重。
贺臻正在编辑裁员方案。
这次,他必须一鼓作气。
贺老已经进来很久,并且特意叮嘱贺衡不要敲门。
他静静地盯着贺臻。
贺臻应该在忙公司的事,眉心透着重重的疲惫,嘴角的淤青正在恢復阶段,触目惊心。
算起来,贺臻还有几个月,才满20岁。同龄人,还在无忧无虑享受着家族的保护。
贺老咳嗽一声,倾吐着心中的烦闷与无奈。
贺臻抬眸,动作一怔:“爷爷。”
贺老不愿直视他:“都病了,怎么还不休息。”
贺臻坐好:“事比较多,处理完就休息。”
贺老又道:“你不是正因为追不上喻沉伤心呢吗?怎么还有心情处理工作?”
贺臻:“我虽然还做不到把工作跟感情分开,但我也知道集团对您的重要性。这不是过家家,我不想让您的心血荒废。”
贺老缄默不语,空气似乎凝固很久。
“你就非——”
贺老停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有孩子,将来你会后悔的。你还年轻,现在的决定有衝动的成分在。当你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幼稚可笑。”
“爷爷,这个决定并不是我一时兴起,如果非要加上时间,我已经用十五年来验证、思考。我现在说我永远不会后悔,您肯定觉得幼稚。所以我不打算这么说。将来如果我真的后悔了,我不会怪任何人,我会自己承担。”
“但如果没有试验的机会,我一定会后悔。”
贺老晦暗无光的脸上带着几分坚定:“如果我就是不允许呢?你是不是就不认我这个爷爷了?”
贺臻苍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笑。
“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我。幼年您对我的照顾和保护,我一直记在心里。我很早就说过,如果您需要我,我会一直在。您不需要我,我也可以随时离开。”
贺老声线微微哽咽,示意贺衡推他离开。
当轮椅经过门口时,贺老突然说道:“我先表明我的态度。帮你得到喻沉,不可能。你自己有本事,自己去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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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沉知道醉酒那晚真相◎
走出医院,贺老情绪恍惚,眼含复杂地望着天空,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于贺臻来说是对是错。
他沙哑地咳嗽着,声线疲惫且无奈:“小臻的伤总不好不是办法,你去苏州找趟赵院长,让他给小臻调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贺衡帮贺老盖好腿,轻轻一笑:“好。”
“你笑什么?”贺老眼神半遮半掩,“笑我终于向他服软了?”
贺衡解释:“笑您还是舍不得小臻受伤。”
贺老眉头紧锁:“他跟他爸一样执拗。”
贺衡补充:“他虽然执拗,但永远不会离开您。”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贺老说着气话,“不过确实比他爸强太多。”
贺衡犹豫,试探地提:“我听说三少爷——”
“他回国了?”提起贺景樾,贺老虽然心灰意冷,但情绪已没当初那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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