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乡试是五十两,一路考到举人七十两,碰上贵客就收得更多,但七成都要交给堂里,堂主很小气的……”
有个清朗的男声低低说了些什么,她笑得更开心了,“令仪,你真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嗯?”
她的声音停了一瞬,又响起来,“要是定了亲,不就不能来上课了吗?也见不到你这样神仙般的人物了。你还要把我的策问印在程文集上,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那一刻,楚青崖全部的怒火被一盆冰水浇下,四肢都僵住了。心脏裂开一个口子,又涩又痛,继而有只铁手生生把它撕成了两半,血肉模糊,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江蓠还在说:“……你得看看清河长公主是不是和她一伙的,这里头问题大了,依我看尽早退掉亲事……”
薛湛的声音含着笑:“便不是跟她一伙的,我也不会做驸马。”
疼痛从心肺蔓延到喉管,楚青崖尝到血的味道,眼前晕眩了片刻,咬紧牙关。他垂下的袖子颤抖起来,觉得自己下一瞬就要冲进去杀人,这个官位他不要了,名声也不要了,他今日必定要见到薛湛人头落地!里面那一个没良心的,冷酷无情的,对他虚情假意骗得他团团转的,让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绞尽脑汁为她破例的,不值得他挂念,不值得他一宿没睡辗转反侧,不值得他疼成这样……撕心裂肺!
可就在他跨出去那一步时,面前清幽雅致的小楼突然变成了幽冥地府,散发着令他极度害怕的气息。他怕冲进去看到那两人依偎在一处,怕看到她眼睛里满满的爱意,怕那个男人搂着她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她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良金美玉的探花郎,光风霁月的小侯爷,君子风度的薛先生,他楚青崖算什么东西?
他麻木地站在原地,急促地呼吸着,天旋地转。
可他挪不动步子,不肯走。
他是来要他的结发妻子的,空手而归,不如一头撞死在侯府门口的石狮子上。
楼上卧房里的薛湛站起身,“我要和叔公商量此事,但愿一切顺利。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叫人送你回去。”
江蓠道:“那就多谢了。”
她想偷偷看他一眼,但屏风遮得严实。他怕她劳累,就没让她下床,隔着扇绣屏在说话,她都觉得他太讲礼了。
薛湛出了屋,在走廊上驻足,窗子开着,清冷的风吹起他月白的衣袍,如一只翩然欲飞的鹤。
几声有规律的杜鹃啼叫在檐角响起。他波澜不惊地走下楼,出了门,看见阶下站的人,微微一怔。
明明是登基大典上见过的那张气宇轩昂的脸,此时却冷得像尊冰雕,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布满血丝,十分的恨意里竟有一丝酸楚,绯袍广袖似燃着熊熊烈火。
楚青崖幽幽盯着他,从牙缝里磨出艰涩的几字,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把我的夫人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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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在帮任何人之前,都要以狗为先”
女儿在公司易容久了,和异性说话没有边界感,狗耳朵抓取到的关键词:见不到你……神仙般的人物……退亲……不做驸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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