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对了,我在昏迷时做了一个梦了,”她没注意到旁边人动作一顿,继续道:“我梦见小时候,有个人拉着我的手走在一片荷花池里,我们好像很亲密。”
偏头望着身旁人迟疑问:“是你吗?”
风轻妄猝然丢下筷子把她抱进怀里,胸膛剧烈起伏。
他语气激动,气息不稳:“当然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
顾今月心想果然是他。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风轻妄眼神狠戾,嘴角泛起扭曲的冷笑。
以前不是他又怎么样,以后只能是他。
作者有话说:
嬴岚:是我!
嬴风:是我。
顾今月:……
头七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风轻妄身体微微颤抖,顾今月心道他未免也太激动了。转念一想,或许自己失忆这段时间对他的防备同样也影响着他,他也在不安,只不过在她面前不会表现出来。
她心里愧疚感骤然达到顶峰,抬起双手安抚性地在他背脊从上到下移动,还无意识蹭了蹭。
嬴风浑身一震,这是顾今月醒来第一次主动向他示好,以往两人的亲密接触都是他主动,甚至带有逼迫的意味,她是无奈顺从,是强权下的不得已而为之。
他为顾今月的主动生出莫名的感动,但一想到她梦里的内容又恨得咬牙切齿。
两人相拥片刻,顾今月后面被搂得快要窒息,他才不舍放开。
“我失态了,”风轻妄道歉,他柔声道:“那时候你还小,看见一大片荷花池就闹着要去找莲子吃,谁劝你都不管用。我拉着你走上一圈,你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面的荷花,我想摘一朵给你,你还生气不许我碰。”
顾今月笑道:“原来我小时候这么霸道。”
风轻妄也笑,眼神微愣,声音悠远:“可霸道了,你说以后这一片结的莲蓬都是你的,谁也不许擅自拿走。”
年幼的嬴岚和顾今月手拉手,绕着御花园南边的荷花池一路说说笑笑,谁见了都得说一句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假山石后的嬴风只能从缝隙间看着二人漫步进荷花深处,时不时传来顾今月娇娇软软的欢笑声,脆生生喊着嬴岚“三哥哥”。
热闹是他们的,而他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东宫。彼时戚贵妃大权在握,不时找借口将母后留给他的人一一遣走,安插自己的耳目进来,嬴风年弱,吃了不少苦头。
他一直等到顾今月和嬴岚肩并肩离开才返回东宫。他想,总有一天他会是唯一牵着她的人。
“你怎么了?”顾今月见风轻妄双眼没有焦距,似乎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以前了。”风轻妄硬扯了个笑容,淡淡道:“南苑那边有个荷花池,现在过去景致正好,不如去散散心,你一直躺着也不利于养病。”
像是迫不及待似的,风轻妄即刻唤来碧柔陪她前去观赏,慎重叮嘱要照顾好她,又接过藕荷色的薄披风给她亲手系上。
他身材高大挺拔,两人相对而立时顾今月只能将将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和不断滚动的喉结。
“湖边风大,也别走太久。”风轻妄手有些抖,系了好几次才系上。
他低头在她额间轻啄一下,温声道:“我还有事要处理,晚上才能回来,今日就不陪你赏花了。到时候结了莲子我们再一起去摘,保准让你玩个痛快。”
顾今月察觉他眼神飘忽,心不在焉,猜想应该是生意上遇到了麻烦事。她没有多问,对他嫣然一笑便转身出了们,款款往南苑走去。
嬴风脸上的浅笑一直维持到顾今月的背影消失在西苑门口的转角处,等到确认她听不见任何动静后,他嘴角笑意倏地冷了下来,面无表情。
“砰!”
一声巨响,嬴风抬手便把一桌子菜掀翻,盘子,小碗连同上面未动的佳肴统统跌碎在地。
下人们听见动静连忙进来查看,瞄见主子满脸戾气,眼眸中凶光毕露,他脚下一地碎瓷片,赶紧低头下跪,默不作声。
太子生气的时候最好别发出任何声音,否则他会让你永远发不出声音。
“把东西收拾干净,恢复原状,不要让夫人发现一丝端倪。”
嬴风冷冷丢下一句,唤来从三,两人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往皇宫内赶。
今日是“顾今月”的头七,他的好弟弟嬴岚找不到她的尸首,便在自己宫内设了个简单灵堂,以告慰未过门妻子的在天之灵。
嬴风内心冷哼,他也配。
景越宫内,嬴岚摒弃往日常穿的蓝袍,素缟麻衣跪在圆蒲团上,眼眶微红。
戚贵妃在旁边哭着骂他:“她还没嫁给你,你就为她披麻戴孝,传出去以后怎么娶其他人!”
嬴岚充耳不闻,神情麻木低着头。
戚贵妃心中气极,她已收到父亲事成的消息,早就筛出几家高门贵女预备做自己儿媳妇,只等顾今月死的这阵风头过去后就要张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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