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策,只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何玉卿握住江黎的手,江黎对她笑笑,“好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骗人。”何玉卿道,“若真无事,你怎么还惧怕水,听水色变。”
江黎:“……”
荀衍负在身后的手隐隐攥紧,他从来不知,谢云舟做过这样的选择,不管江黎生死,弃她与不顾。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他提到等春日一起去游玩时,她眼神闪烁,没有应下,原来这便是真相。
谢云舟,你真该死。
……
马车内的谢云舟猛然咳嗽了两声,脸色较之方才又苍白了些,谢七看着紧闭的大门,劝慰道:“主子,快晌午了,走吧。”
谢云舟放下公文,示意他撩起车帘,斜倚着软榻抬眸看过来,左眼只剩最后一丝光亮,他只能借助右眼。
大门折射出耀眼的光泽,晃得人眼花缭乱,谢云舟眼睛微眯,叹息一声,道:“谢七,你说我同她是不是真的无缘?”
她喜欢他时,他不知。
他喜欢上她时,她又已经不喜欢他了。
他们两个好像一直在错过,就像那不可相交的节气,永远无法碰触上。、
谢七道:“主子还喜欢二小姐吗?”
谢云舟定定道:“从未忘记。”
“那便不算无缘。”谢七道,“总有一天,主子会得偿所愿。”
虽明知谢七是在宽慰他,但谢云舟听后心情却是极好,似乎连身体的疼痛都减轻了很多,他道:“对,我一定会如愿。”
哪怕付出再大的艰辛,他都不惧。
-
都说六月的天,像是孩童的脸说变就变,其实冬日的天也是如此,晌午那会儿还艳阳高照,下午,天气阴沉下来。
风裹挟着雪纷涌而至,燕京城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顿时安静了不少,大家都躲家里避雪了。
游玩的事,一时没了下文,何玉卿也识趣的没在追问什么。
可她不问,江黎还是忆起了,那日的河水很冷,她在里面苦苦挣扎,岸边有脚步声传来。
她费力睁开眼,看到了来人,是谢云舟。
她用力仰起脖子,喊了一声:“阿舟哥,救我。”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其他,谢云舟并没有看向她,他的眸光始终落在另一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江藴落水的地方。
她没明白江藴为何会掉进水里的,至于她,好像是被谁推了一把。
窒息感越来越重,她好像快要死了,求救声小了很多,“救我……”
眼角余光里,她看到谢云舟跳了下来,她以为他是来救她的,因为阿姐说过,谢云舟喜欢她。
喜欢她的人,总归会先救她吧。
失望来得很快,谢云舟不是来救她的,是救阿姐的。
也好,救一个算一个,阿姐也不能出事。
只是,只是当江黎再度看过去时,江藴已经被他救到了岸上,而他一点也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正在拍打江藴的脸,试图唤醒她。
再然后,江黎浸没到了深处,醒来后,已经回了家,江藴告诉她,让她别误会,谢云舟救她,只是因为她离岸边更近些,谢云舟在意的还是她。
她信了江藴的话。
何玉卿推了她一下,江黎回过神,问:“什么?”
何玉卿努努嘴,“该你出牌了。”
江黎低头去看,想起,他们正在打马吊,她随便拿出一张打了出去,何玉卿欢呼出声,“我赢了。”
打马吊从来不是江黎的强项,她一直没机会练习,今日也是无事可做才答应何玉卿一起玩的。
玩了几把输了几把,幸亏只是玩玩,不输钱,不然,她今日会输得很惨。
荀衍边玩边打量着江黎,见她神色有些许不好,也跟着担心起来,淡声道:“冬日坐船出游怎么也不安全,不如等雪停了,一起去放纸鸢。”
江黎喜欢纸鸢,她眉梢扬起,“好啊。”
何玉卿附和:“好好,去放纸鸢。”
三人没去街上买,而是自己做的,江黎从来不知荀衍还有这样的手艺,只当他是贵公子,吟诗作画自是没话说,其他,大抵是不太行。
岂料,其他也行,就拿这做纸鸢来说,挺繁琐的,一般男子可不喜欢动手去做,偏偏荀衍动手做了,还做得极好。
是江黎见过的最好看的纸鸢。
何玉卿也忍不住夸起来,“阿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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