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帅的人吃五谷杂粮也是要拉屎的,你想想他在马桶上坐到腿麻的样子,还心动吗?”
“你这人真粗俗。”薇薇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动作不紧不慢,让沙克达联想到子爵舔毛的样子。
“我有个问题,如果他掉进了粪坑,你还会喜欢他吗?就算你掉进粪坑,整个人臭烘烘的,我也会继续爱你的。”
她梳头发的手顿了顿,语气很无奈:“沙克达,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做这么倒胃口的假设?”
“抱歉抱歉,我只想说我真的很爱你。”他掀开被子下床过来,拿掉雪茄笑眯眯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似觉得一下不够,他又接连亲了好几下,直到薇薇不耐烦地把他推开。
薇薇对他的长情感到吃惊,她过去总以为他这种人会喜新厌旧,缠不了她多久就腻了。他完全有能力离开她去找更年轻的女人,但他没有这么做。
薇薇心中五味杂陈,她有些搞不懂他们现在的关系了。一开始是绑架犯和人质、主人和狗,到后来他宣称他爱上了她,要她把他当成丈夫。爸爸去世后,她勉强自己在孩子面前出演母亲的角色,常常感到力不从心。而他在这些角色之间始终游刃有余地切换,他不像刚认识她那会以折磨她为乐,会呵护她,尽可能地不让她太痛苦。
有那么一些瞬间,她被这个深爱她的男人打动,险些爱上他,然后她就想起自己和他之间其实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这十多年来她压根是不停地在催眠自己绝对不可以爱上他,他杀死了她的恋人,她该憎恨他。
所以现在她用梳子砸他还来得及吗?都被他亲了这么多下,才后知后觉要反抗,是不是意味着她不如十几年前那么恨他了呢?
沙克达跪在梳妆凳后面,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后背上蹭来蹭去。
薇薇呆呆地看着镜子里搂着她的男人,难道她和子爵一样,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吗?明明伤害她的人是他,时至今日他还在继续对她的伤害,她怎么可以原谅呢。
“沙克达。”她出声唤他,本想对他说出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可是当他头抬起来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要是这样的恶人都能有回头的机会,那于先生岂不是死得太冤枉了吗?所以她说不出口,没办法告诉他自己不像过去那样恨他了。
只见她脸皱在一起,当场哭了起来:“别再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每次她说这样的话相当于往沙克达的心脏里推进一根又长又尖的细针,当她哭声响起,所有扎在他心上的针就会齐齐产生共鸣。刺猬样的心脏每次泵动都痛得他难以忍受,偏偏他没有别的办法。她的泪水沿着缝隙渗进心脏,十七年来那里插进去的针何止上万,许多针早已锈迹斑斑。
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他想要抱她:“对不起,宝宝别哭了,是我不好。”
薇薇去咬他的手,咬破皮出血了他也不在乎,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些的话。她最恨他默许她伤害他,他算准了她胆小不敢杀人,即使她拿刀捅他他也乐意让她捅的,因为明白她根本没有要他命的那份勇气。
为什么她情绪崩溃的时候他非要留下来陪着她,任她发泄怨气?薇薇多么希望她能有独处的空间,她正是被他的占有欲逼疯的,她太需要在没有他的地方喘息了。远离他有助于她冷静下来,他的存在让她感到她的命运不受自己掌控,这种丧失主导权的滋味真的非常不好受。
沙克达好像意识到了这点,把她抱到床上,拿给她一盒纸巾后就迅速走出了房间。
薇薇在被子里哭得浑身抽搐,意识到被子上还有他的气息,便把被子踢下了床。这是她的家,她的房间,但他却来去自如了十几年,真是不讲理,这让她无比恼火。
过了半个小时,薇薇才彻底冷静下来,收拾收拾起来洗漱准备去上班。
沙克达早就准备好了早饭,眼巴巴地等着她下楼。薇薇进都没进厨房,说她出去吃。
昨天沙克达让波尼斯把薇薇的车开了回来,所以现在薇薇的车钥匙在他手里,他说不吃就不给她车钥匙。
薇薇才不会被他威胁,今天她醒得早又不急着上班,可以叫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啊。
看薇薇在玄关那换鞋,沙克达很不甘心地把车钥匙给了她,幽幽地说:“你净会糟蹋我心意,爱上你真是我的报应。”
薇薇接钥匙时他还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很潇洒地走了。
她前几天接了一个想要离婚的委托,因为当时她还在忙冉欣然的委托,所以耽搁到了今天。
委托人叫江婉,是个先天聋人。她经过训练可以说话,但因为从来她没听到过声音,所以从她嘴里说出的普通话听上去刺耳怪异,薇薇更倾向于用手语和她交流。
她的丈夫叫薛昀,是个小公司的部门经理。这两人30年5月结的婚,是明明白白有结婚证的,薇薇可不想再遇到冉欣然那样的客户。
江婉长得眉清目秀,上次见面让薇薇印象最深的是她用那诡异的声线讲述她的身世。江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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