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子修带着初步拟定的条约同她进行二次谈判。由于无法联系到上级,条约里尚有大片等待填写的空白。“你们的折刀是自己改造过的?”聊完条约,姜鸦想起什么,“有那个安亚的名字。”“嗯。”白子修没有隐瞒,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冷淡依旧。“他一般在什么地方待着?”姜鸦问。这下白子修注视着她微微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他的工坊。你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姜鸦笑着起身走向门口,又停下指了指两侧询问方向,“左边?”“右拐。”白子修没有给她多余的目光。沿着他指明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姜鸦发现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合金门上贴着【请勿打扰】的电子牌,文字是显眼的荧绿色。无视了牌子上的提醒,姜鸦径直推开了没有上锁的门。入眼,房间宽敞又拥挤。足有两个餐厅大的房间里排满了各种机械零件以及工作台,一边靠墙竟放着两台普通军用机甲,另一边则是一些武器装备,中间摆放着三四台不同种类的工作台。姜鸦一眼便看到,其中一个布满符文回路的石质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几个或断裂或异形的金属块,明显是炼金系的设备。穿着灰蓝色连帽卫衣的alpha就侧身坐在那个台子前,小心翼翼地忙着什么,手中的金属块散出微弱的荧光。姜鸦的推门声似乎打断了他的工作。那块金属的光芒十分不稳定地闪烁了几下,骤然彻底暗淡了下去,凹陷的纹路变得焦黑,显然是不能用了。安亚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看向门口。即使是这种时候,他脸上也严严实实地带着显示屏和口罩,只是此时屏幕上不再是像素风的表情包眼睛,而是一只色泽猩红的独眼,冷冰冰地凝视着来人,连带着空气中本就沉闷的信息素都暴躁地翻滚了起来。“我不是说过——”安亚带着怒气的声音在看清来人后戛然而止。那只血腥独眼瞬间变成了白色,随即又裂解成了两个问号(??)。“打扰了。”姜鸦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东西一边走近,“这里没有我不能看的秘密武器吗?”有没有的你都看完了……安亚暗暗吐槽着,回答道:“没有,请随意(--)。”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房间的大门,姜鸦已经顺手给关上了,这让他有点紧张。孤a寡o的,要不要把门打开?安亚嗅了嗅空气,确信没有oga信息素的味道,才安下一点心来。姜鸦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前的炼金台上。炼金台中央摆放着一个被覆满复杂结构的符文的金属框架架在半空的透明球体,看不出什么材质。球体中央悬浮着一小块奇形怪状的圆环片,表面的符文回路烙印了一半。“矩阵雕刻枢?”姜鸦盯着它看了会儿,“你现在还能炼金?”“你认识这个啊。”安亚没太意外,只当她是在帝国跟着二皇子参观过炼金工坊。“嗯……”姜鸦弯腰惊奇地查看一番,“我记得这东西需要相当的精神体稳定性和cao控精度。”但他不是狂化者来着吗?以精神体不受控而出名的精神病。“所以有在用药控制。”安亚瞥了眼一旁摆放着四五个大屏幕的办公桌,那上面触手可及的位置放着几板散乱的药片。姜鸦跟着看了一眼,微微扬起眉梢。安亚没多说,但想想也知道这病如果这么好控制,联邦也不会将他们这种顶级alpha“流放”到星海中远派了。
据她所知,帝国那边更是干脆把狂化者关进集中营统一管制,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姜鸦回头看了眼alpha奶白色的凌乱头发:“这个颜色是染的吗?”“哦,算是那个药的副作用之一吧。”安亚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发型恐怕十分杂乱,马上把卫衣兜帽戴好。姜鸦盯着水晶球里的金属环看了一会儿,突然朝它伸出手。“别动!这个不能——”安亚急了,还没来得及阻拦,便见姜鸦的指尖只是点在了水晶球的金属支架凸起处。接着,金属支架上的符文回路微微亮起,某种力量蔓延到“水晶球”内部,牵引着里面加工了一半的金属圆环落到了球体下方姜鸦另一只张开的手心内。“一个失败的锋锐矩阵。”她把圆环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平静地陈述道。“看来那个药也没多管用,或者你开始产生抗药性了?我在折刀上看见的锋锐矩阵可比这个精密得多。”安亚愣了愣,顾不上被人戳到痛处的沮丧,脑袋里已经变成了一团糨糊:“你怎么会用这个,还认识……我记得你不是二皇子保镖吗?”对炼金雕刻枢的cao控这么熟练,她什么时候又变成炼金师了?保镖。姜鸦眼角抽搐,嘴角的弯曲度落下去了些。好吧,这么说也不算错,总比走狗好听。“你也知道,帝国那边炼金武装发展比你们快得多。”姜鸦面不改色地把一切锅推给艾伯特。“但cao控炼金雕刻枢可不是知道些皮毛知识就足够的。”安亚把指尖搭在金属精神力导体支架上,于是球体内出现了几道像是闪电般交织的光芒。“即使这种小型炼金枢也需要相当的基本功,普通人甚至要经过三年左右的培训才能做到。”“太夸张了吧,三年?”姜鸦愕然。她伸手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暗示他,自己对炼金知识有所了解,彰显自己手里的筹码,好让联邦重视一下和自己的交易。毕竟,在她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当年她试着玩这东西的时候,那位炼金师的评价是:“是个人就能做到,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以至于她下意识地认为使用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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