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艾伯特这是在挨个灭口,姜鸦孤身沦落无人区很难说没有他的手笔在其中。“意义。”姜鸦嗤笑,“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也不需要你的意见。明白吗?”野格长久地注视着她。oga散散漫漫地倚坐在沙发里,一身军装制服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掩逐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攻击性。暂时餍足的信息素没了那股子甜味,明明早就交融汲取过却依旧让人觉得疏离而陌生,甚至能嗅出几分敌对的意思。
和它的主人一样,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但这才是应该的。冷白寒凉的灯光落在她身上,毫无暖意。过去几天在蜜糖般缠绵黏腻的信息素中诞生的梦境尽数破碎。像是从潮热的春梦中突然惊醒一般,野格在沉默中混乱的思绪逐渐捋成一条直线,揉揉眉心。“哦,差点忘了。”姜鸦恍然大悟,“你是在担心我离开后自己的疯病发作无从治疗?”他也差点忘了这个。野格神色没什么变化,眉宇间的疲惫感却更浓重了。持续近二十年的狂化症已经磨灭了他所有的热情与激情,只剩下卡斯星阴雨天般连绵不断的隐痛和死寂的心脏。虽然从姜鸦那边获得了梦幻般的短暂的安宁,但也没抱有过这种久违的舒适感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希望。毕竟,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就能意识到,姜鸦一定很乐意看他们去死——至少肯定很想看他和白子修死。如果向联邦请示,那他们定然不同意让这种珍稀治疗师离开。但现在他完全可以将这件事瞒下来,自行定夺。野格脑中闪过战友们的身影,随后再度沉寂。罢了,他们想要安抚就自己去讨好姜鸦吧,这种事情终究勉强不了。“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一个月后我们会经过卡俄斯星系。”野格终于还是决定满足自己的私心。姜鸦有点儿惊讶。他们不趁机提些安抚方面的要求吗?“那么第二,我不管你们找什么借口解释你们的病情康复,必须隐瞒我在其中的作用。”姜鸦继续道。“在你学会治疗师手段之前。”野格随口加了个期限,“之后联邦会和你做进一步的交易。”姜鸦点点头没反驳什么:“第叁,我需要联邦探索出的遗迹相关情报。”这个没什么特殊的,野格答应得很快。姜鸦思索了一会儿:“还有……一年内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我叛变的消息。”这下野格皱了皱眉:“不可能。情报必须经过上级审批。”“按你们说的,艾伯特的触肢可是蔓延得很远,谁知道联邦有几个内鬼。”姜鸦冷哼一声。“我只能保证将你的信息封为a级保密档案。”野格摇摇头,“但如果艾伯特的傀儡能查阅a级档案的话,他也不止是现在的地位了。”姜鸦想了想,勉强同意下来。初次谈判交换的信息量有限,聊完气氛便尴尬了起来。姜鸦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寝室休息。野格想起了什么,连忙快步跟上去,单手抵住门:“等等,床品还没……”调节了一整天战友之间的问题,倒是忘了飞船这边没有机仆负责后勤了。“不用了。”姜鸦面无表情地用力关上门,反锁。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属于alpha的东西已经搬走了,空空荡荡。床铺一片洁白,豆腐块迭好摆在床头,一丝褶皱也没有。姜鸦好奇地研究了一下那床有棱有角的被子。她从来没迭过这个,帝国军那边只需要将被子铺平就好,皇家近卫军的内务标准还要更低,他们只需要将自己的军装制服熨烫平整就行。抖开被子,脱掉外衣钻进去,姜鸦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被子里残留着淡淡的alpha信息素气味,沉稳而成熟,闻起来并不像之前那样暴烈,质感厚重。姜鸦倏然坐起身,盯着手里的被子迟疑了一下。衣服都脱了,她实在懒得再从被窝里爬出去,穿衣服找人换床品。她倒没什么洁癖,也没有什么不能睡别人睡过的床这种认床的毛病。但alpha的信息素撒了一床,发情期的“嗅觉”对它十分敏感,躺进去便有种整个人都浸泡在里面的感觉。“筑巢”。姜鸦想起了这种行为。把自己埋进沾染有契合度高的alpha衣物堆里,从中汲取着安定药物般作用的味道,来获得些许满足。姜鸦向来是瞧不上这个的。它听起来软弱又无能,是缺乏安全感的标志性行为。但温暖舒适的味道像是冬日暴雪天躲进了生着温暖壁炉的房间一般,令人不愿离开。姜鸦最终还是躺了回去,慢慢拉起被子盖到下巴。特地去更换被子的话,反而显得她很在意这信息素似的,还不如就这样呢……对吧?她别别扭扭地想着,困倦地阖上双眼。也许是发情期体力和精力消耗太大,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原因,姜鸦难得一夜安眠。……深夜。野格从冰箱拿了瓶冰饮,裸着上半身来到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点燃了香烟。“又做噩梦了……”alpha沉郁地低叹。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梦里并非过去那些硝烟四起的战场或自己失控后大开杀戒误伤亲友的画面,却也并不比这好。梦里只有oga。各种各样的姜鸦。战场上的,自己床上的,休息室的,法庭上的,关在战友家地下室的……最后是刑讯室里的。于是他骤然惊醒,冷汗淋漓。冰饮入腹,身体从内到外地降下温来,神志却依旧一片混沌。直到烟蒂灼烧到指尖,野格才回过神,又点燃新的一支。每根烟只吸一口,又那么夹在指间放任它燃烧,像他那逐渐被焚尽的美梦。宽敞的休息室内只有皮质沙发、茶几和一些书柜,没有开灯,黑暗中烟头火星明灭不定。野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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