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鬼魅之城。”以为他是担心有危险,怜说,“小公子且放心,待到你脚伤好之后,我们自会分开。”意思是不会带他一并前往鬼魅之地。听到分开二字,狸珠莫名有些不舒服,侧过脑袋道:“我并非那个意思,没有要与你分开。”剩余的狸珠不说了,他现在没有灵力,怜带着他也是累赘。怜也默契地没有再提此事,待为他上完药,他们在天亮时出发,怜全程背着他,他惊讶于怜能背上他三个时辰不带喘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更让他羞愧的是他如今当真是凡人之身,怜在路上为他摘了些野果,他吃完没多久便想上厕所。偏生他如今双腿支撑不住,他憋了半天没有开口,到后面实在坚持不住。生理需求困住他,狸珠还在怜背上,悄悄地抓住人,脸上憋的通红,小腿肚子在颤抖,在人背上起起伏伏,腹部仿佛都在摇晃。狸珠见马上就要穿过竹林了,到时更不好开口,他抓住了怜的墨色发丝,忍不住道:“怜公子……能不能停一下。”他细白的指尖攥紧,额头冒出来一层汗,面庞发热,耳尖也透出一层红,杏眼瞅着人,卷曲的眼睫一并蒸透汗湿。闻言怜侧脸看他,“小公子可是腿麻了?”狸珠摇摇头,对方背了他这么一路,他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实在憋不住了,闷声道:“先前吃了些野果……我想上厕所,怜公子能不能帮帮我。”如今只能让怜帮他,进了村落他也不会央求他人,早晚都是要丢脸。怜闻言稍顿,随之把他放下来,仍然扶着他,方要松开他,他脚踝一疼,下意识地拽住人,整个人倒怜身上。灵法君这是为他选的什么幻境……莫不是为了让他适应丢脸。狸珠十分尴尬,面上维持着镇定,对怜道:“怜公子,我站不住,你能不能帮帮我。”竹林里的竹叶飒飒作响,狸珠拽着怜的衣角,他和怜对视,在对方一向温和的面容上看到了几分停滞。此番情境实在尴尬,狸珠默念还是有灵力的时候好,如此还要麻烦对方,对方顶着江雪岐的面容,他如同当着二哥哥的面出恭。狸珠的羞愧怜看在眼里,怜尽收眼底,对他道:“可以。”“抱歉,我……谢谢你。”狸珠想说什么,他又马上闭上嘴了。他双腿使不上力气,只得怜在背后扶着他,如此便像是从身后抱着他,对方的双臂轻而易举便能把他抬起来。狸珠背对着人,这样看不到怜的脸,可是他能察觉到怜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看过来。对方只是警惕四周,狸珠觉得自己再不解决马上要尿裤子了,他为何总是在这人面前丢脸。他胡思乱想着,身后的怜却以为他是自己动不了不知怎么办,于是腾出来的那只手为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系带。狸珠脑袋嗡一声便乱响起来,他脸上蒸出的绯意绵延至耳畔,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耳边,他被人看着反而难以解决。小腹却因为酸胀感胀的发疼发酸,狸珠又被人按着,他眼角扫到身后人的双手,对方仍和他保持着距离,他小腿肚子抽了抽,随之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动静。一声压低的颤音,清润的嗓音变了个调。随之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狸珠简直没法见人,他侧头便把脑袋埋进怜肩侧,恨不得找地缝先钻进去。兴许是察觉到他的感受,怜体贴的为他重新穿上裤子,对他道:“小公子,此为人之常情,不必羞赧。”这么开口,狸珠重新回到人背上,这会没再应声,趴在怜背上,连头都没抬一下。他眼角能够扫到自己发丝垂落,与怜的发丝相缠在一起,他不大高兴,对方轻描淡写,他抿起嘴巴,把他们二人的头发分开。在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附近了村落。此时太阳西至,狸珠远远地看一眼,受邪气沾染,一到晚上,天边便浸出血色。如今月色浮上,村落十分安静,没什么人气。怜背着他踏入村子,狸珠五官敏锐,小声地对怜道:“此地毫无人气,且邪祟之气严重,你小心一些。”如果他猜测的不错,这村落像是下水村一般,兴许已无活口。怜推开了院门,院中死气沉沉,槐树受了血气浇灌长出阴枝,阴枝之上叶子受血气浸染,如同密密麻麻的人面。在院中井水处,倒下两名村民,村民瘦骨嶙峋,肉贴骨,颧骨突出,双眼发乌,双双倒下尸体已经凉了。狸珠已见惯了生死,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察觉到什么,待怜把他放下来,他侧靠在槐树旁,见眼前人双目浮动,怜在尸体前停驻良久。慈悲之怀,萧瑟落景,垂目展神思,形似佛前像,闭目悯凡尘。怜将两片槐叶放到了村民身上, 槐通阴,有超度之意。狸珠在一旁忍不住多看两眼,这般模样实在新奇, 待怜安置好了尸体, 他才在槐树旁开口。“怜公子……此地多半受邪祟侵袭, 村民兴许已悉数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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