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之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与郑溪结为夫妻的美满,只是想到郑溪的态度,又有些不安。“多谢父王。”陈敬之道了谢,告退。他出了王府,去寻自己的好友。好友自然问起昨日后续:“郑姑娘是不是很感动?”陈敬之叹了声,没说什么。但好友已经从他的态度中猜到事情结果,讪讪笑了笑。陈敬之又想到父王的话,一时间心中情绪更为复杂,索性只与友人畅饮一番,将这些事情都暂且抛之脑后。翌日,瑞阳王妃登门,并未正式提亲,而是与承安侯夫人有意无意提及此事。毕竟承安侯府若是不愿意,传出去也不好听,还是得先打探打探。承安侯夫人对这桩婚事倒是挺满意的,只是想到自己那个倔女儿,又叹气。“我恐怕还不能给王妃答复,等我再劝劝溪儿。”承安侯夫人与郑溪一番苦口婆心,郑溪听得霍凭景成婚后已经心死,终于态度有所松动。“阿娘不必再说,女儿会试着与世子多接触接触的。”承安侯夫人听闻女儿终于愿意试着接受陈敬之,心中欣慰不已。瑞阳王妃将此事告诉陈敬之,陈敬之亦是欣喜万分。唯有听得消息的赵婉妍,脸色一沉。 扮演陈敬之倾慕郑溪的事, 在京城都不算秘密,府中众人自然也都知晓。赵婉妍知晓此事,是从府中伺候的丫鬟处。丫鬟们对赵婉妍的态度很微妙。一来, 她的确是世子吩咐安置的,是世子的女人;可二来, 她身份卑微, 不过是繁楼的一个舞姬, 即便伺候可世子,世子让她留在府中, 却未曾给她名分。便有丫鬟对她不满, 故意在她面前说起陈敬之与郑溪谈婚论嫁之事。“世子心悦郑姑娘多年, 此番郑姑娘也有意, 只怕过不了多久, 咱们府上就该添一位世子妃了。等世子妃进了门, 不知会如何处置那位?”赵婉妍在房中静静坐着,听着丫鬟的话。她知道她们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自己。至于那位郑姑娘, 她在繁楼做舞姬时,也听过一些传闻。承安侯府的嫡女, 才貌兼备,一向倾心于霍相。可霍相,却倾心于赵盈盈。想到这里,赵婉妍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 就连郑溪这样的人都会输给赵盈盈,难不成她当真是天生好命?这位郑姑娘输给了赵盈盈, 便要来抢她的么?她不能让这桩婚事成,若是成了, 她再想爬上世子妃之位,便更没有希望了。她必须阻止郑溪嫁给陈敬之。至于如何阻止,赵婉妍抿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水,若有所思。传闻说这位郑溪姑娘心高气傲,想必愿意接受陈敬之正是因为对霍凭景心灰意冷,可她这样骄傲的人,想必无法接受自己的未来夫君找一个替身。所以,她只要在郑溪面前露个脸,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想必她就不会继续接受陈敬之。赵婉妍心里有了主意。陈敬之今日心情大好,他约郑溪出去,郑溪竟然同意了。一路上郑溪也没再抗拒和他说话,这真是好兆头。陈敬之哼着歌,忽地听见门外有动静。“世子,惜惜姑娘求见。”惜惜?陈敬之微微蹙眉,“让她进来吧。”赵婉妍迈进门,婉婉行礼:“奴家见过世子。”“嗯,你求见我可是有什么事?”陈敬之态度冷淡,这话听着像没事不要来找他似的。世上男人果真都薄情。“奴家的确有一事想求世子,明日便是奴家母亲的祭日,奴家想去灵越寺为母亲祈福。”赵婉妍垂着眸子,面不改色扯谎。陈敬之并未怀疑,只道:“去吧。”赵婉妍道了谢后告退。陈敬之看着赵婉妍的背影,揉了揉眉心。日后郑溪进门,若是瞧见这位惜惜,不知会怎么想,她一向性子傲,想必不会高兴。陈敬之一时为如何处置这位惜惜犯了难,让她回繁楼,繁楼不是什么好地方,或者给她一些银钱,让她妥善安置?此举倒是可行。陈敬之想到她方才的话,想着等她给母亲祭拜完再跟她说吧。赵婉妍如愿出了瑞阳王府,既然借口是去灵越寺祈福,她自然要把戏演全,不过她并未在灵越寺待太久,便回了城中。她卖了一只手镯,托人打听过,今日郑溪会来这里逛。赵婉妍早早等在附近,见郑溪出现后,不经意地迎了上去。她不经意与郑溪撞上,而后低眉顺眼地道歉:“奴家名唤惜惜,是瑞阳王府的人,方才实在抱歉。”郑溪扫过她的眉眼,见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又叫与自己同音的名字,愈发蹙眉。她追问:“你叫惜惜?哪个惜?”赵婉妍道:“惜取眼前人的惜。”还好只是同音,郑溪郁色稍缓,想到她是瑞阳王府的人,难不成是瑞阳王的侍妾?
郑溪多问了一句:“你是瑞阳王的侍妾?”赵婉妍等的就是这一句,她答道:“奴家是世子的侍妾,前两日才入的府。”郑溪不禁蹙眉,陈敬之的侍妾?他一面对自己示好,求娶自己,一面倒是不耽误添个侍妾,呵。郑溪眸色一沉,不欲再和赵婉妍多言,转身离去。赵婉妍看着郑溪的背影,唇角一勾。郑溪离开后,正打算去找陈敬之,哪知道刚巧和陈敬之遇上。陈敬之刚挑完礼物,打算送给郑溪,是一把出自名师之手的琴,他觉得郑溪一定会喜欢。“溪溪,这么巧,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陈敬之笑着走上前。郑溪面色不虞,语气冷冷:“世子,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陈敬之被她一通话搞得莫名其妙,她昨日还好好的,与他同游,怎么忽然便转了态度?莫不是在耍他玩?陈敬之也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郑溪道:“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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