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不好。但对面只是笑。清清浅浅没好心的笑,记得特别牢。这个人说要亲。
可又真只是纯情小孩谈恋爱似的亲。蜷着搂着额角鼻尖侧颊颈,鼓弄大活人的动作像极了揪着被角团枕头,大概只为找个舒服的姿势好就寝。
因此你也毫不客气拽着搂了条胳膊,讨厌鬼也大大方方屈膝夹住人腰腿。搞得好像厨艺比拼综艺里两边各禁一项食材,其余任选自由发挥。
想着就没忍住笑,结果带着对方也莫名其妙不问缘由跟着傻乐。没头没尾笑了两声,随即共振趋同心率安定吐息绵长。
生命像条绒毯像张床,自此分秒欢喜都史无前例的具象。
可惜感觉才刚合眼就又被吵醒了。被子掀起好大一角,冰凉凉的冷气粘上皮肤激的人打哆嗦。朦胧视线下屋里灰蒙蒙的,像罩着层落灰积尘的纱。
近前的光源闭着眼垂着头,驼的像段弧拱桥,从颈到背棘突椎弓鲜明的一长串,映在牙雕玉凿的厚实筋肉里。脑袋一点一点,发尖乱糟糟翘着也一晃一晃,大概迷迷瞪瞪正打瞌睡,连把臭脸摆出来都没闲情。
来电响铃恼人的嗡嗡叫,像蚊子叮像虫蚁挠,附送令人不适的剥离感心惊肉跳。肉碾肉皮挨皮,相拥而眠时自然会腻腻歪歪黏在一起。而姿态改变稍一动作,就注定剥骨抽筋似的拉扯,把分别凸显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感觉这个人只不过抬了下胳膊,便把自己半副骨肉皮连带整颗心都通通撕出去了。随即对面攥着手机叹了口气,大概要避到隔壁房间去。想了想你戳人两下以示意。
他闭着眼回头看,你做口型“没关系”。
从提议到躺好半秒都用不了,从善如流顺杆爬大师风驰电掣哼哧哼哧,这就又钻着挤着贴回来。被边掖着扯的高高的,两腿夹人蜷的紧紧的,半张脸压在人心口挤出一圆肉褶。还咧嘴笑,还蹭两下,白痴一样。
堪堪露在外的半只大爪子举起电话接听。眼帘间或颤,咂巴两下活像梦话,这个人哼哼了句“限三秒内说完,不然全力直拳揍你”。
不过三秒讲清是不可能的,一如全力直拳暴打伊地知同样不可能。所以你搂着人打哈欠,被搂的人捏着手机打哈欠,手机里辅助监督“カン”“异常”“ゴジョウさん”哆哆嗦嗦一通后也打了个长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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