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河里泡水,它两只小前蹄紧紧勾着斯坦利的手臂。
兰西坐在河边举着阳伞泡脚,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身边睡卧着小狗,一时间只能听到树林间的虫鸣、野兔的扑朔、河流的水声、斯坦利的笑声和小狗的呼吸声。
兰西拧干裙裾的水,斯坦利换上干爽的衣服,两人趁着夕阳回到小屋,沃利圈在斯坦利怀里睡着了。
隔壁家的女孩蕾娅又来了,她几乎每天都要来看沃利,摸摸它的小耳朵,不过这次她带了一些自己家里做的烟熏肉给了兰西,兰西招呼她一起吃了晚饭,让她看斯坦利怎么用自制的小奶瓶给沃利喂奶。
小姑娘瞪大双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斯坦利。
1792年8月13日刊 人民之友报头条
免除国王权利——
国王皇后被转移囚于庙堂骑士的宫殿——
兰西忧心忡忡地在屋里踱步,她喃喃:“一定得去巴黎一趟了。”
斯坦利皱眉说:“不行,太危险了,现在整个巴黎特别混乱,会有危险的,不是我们能够掺合的。”
“但是我好担心玛丽皇后……听说费森也马上不得不离开法兰西回瑞典,这样她完全孤立无援。”
斯坦利放下沃利,整理了一下沾满羊毛的衬衫,摸了摸兰西的头,说:“走吧,去巴黎。”
兰西把脸埋在斯坦利手心里,闷闷说:“我就看一眼,然后我们就回家。”
“好。”
两人在晨光熹微时把沃利托付给蕾娅,蕾娅发誓她会好好照顾沃利然后等他们回来的,斯坦利舍不得撒手,沃利也扯着嗓子哭喊着。
斯坦利坐进马车,满脸失落和难过,兰西第一次看到他这个表情,她也很愧疚,突然觉得不应该前往巴黎。
两人紧紧牵着手,马车摇摇晃晃向巴黎前进。
第二天午后两人到达巴黎,天气阴沉,十分闷热,庙堂骑士的宫殿很小,在一片乌云之下像是一座坚固的监狱。
兰西从三楼阳台跳了进去,用法术避开了巡逻兵,闪入了玛丽皇后的房间,房间里只有玛丽皇后和她的女儿。
“是谁?!”皇后差点尖叫。
兰西拉下兜帽,小声说:“是我。”
巡逻兵敲了敲门,询问:“皇后,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做噩梦了。”
“好的。”
巡逻兵慢慢走远,玛丽皇后抱着兰西满脸泪痕,兰西给她递了一些食物,由于被囚禁,这里的食物十分难以下咽,玛丽皇后和女儿狼吞虎咽起来。
兰西看到角落有一筐脏衣服,上面沾了不少血迹,兰西也突然意识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您受伤了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流血,即使不是经期。”
兰西听后面色沉重,说:“今晚费森伯爵想要见你,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带您出去一会儿,和他会面。”
玛丽皇后沉默着思索片刻,费森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若不是想着他,她不可能坚持这么久:“好,我和你一起去,不过如何出去?外面守备如此之严。”
“相信我。”
“兰西,你为何要帮我,你我本无关系,你还为了我冒这么大风险……”
“可能说出来你不信,我很喜欢你,不想你孤立无援。”
“哦,兰西……”玛丽皇后内心感叹道,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像费森和兰西这样纯粹的爱。
夜幕降临,玛丽皇后也穿上兜帽斗篷,兰西一把抱住她,从三楼跃下,玛丽皇后闭着眼咬住牙,再次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马车里了。
“这……”
她再一次看到了一片狼籍的巴黎市内,三人的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停下,费森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坐上了他们的马车,斯坦利拉着兰西下车,嘱托那对有情人说:“抓紧时间。”
兰西靠着煤气路灯长舒一口气。
还没有一会儿,一队革命军走来,兰西能听到长剑和盔甲相撞的声音。
“斯坦利!”
斯坦利闪到马车边小声提示马车里的两人不要出声不要动。
丝丝小雨开始落下。
“你是什么人?”
兰西恭恭敬敬地说:“我只是正准备坐马车回家的普通人。”
“那快点回去,等等!我认识你,你在瓦累纳对国王和皇后出手相助过,你到底是什么人?”
斯坦利觉得不对劲,站在马车边悄悄往后一看,那个革命军已经把长剑抵在兰西的咽喉处!
他瞪大双眼准备上前,但是玛丽皇后已经打开车门跑出去护在兰西面前,费森打开门大喊一声。
革命军看到这个景象愣住了,没想到皇后和与皇后通奸的男人都在此,他一咬牙,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兰西趁他愣神,立马对玛丽皇后说:“斯坦利,快带走玛丽皇后,费森,快坐着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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