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酒气,让顾千筠不舒服,知道推不开,她索性一动不动,言语冷漠:闹够了吗,闹够了就离开。像被惊醒一般,沈湄溪猛地松开了顾千筠,抹了一把眼泪后,颤颤巍巍地开口:千筠,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哪啊。顾千筠手指门,看也不看她一眼:去哪都行,别在我这里耍酒疯。千筠,我再也不喝酒了。沈湄溪的泪在往外涌,她狼狈地脱掉外套,又去解衬衫纽扣,讨好般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味道,我现在就把衣服扔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顾千筠紧皱眉,抓住沈湄溪的胳膊,压低的嗓音里有怒意:你够了,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见不得顾千筠这样冷漠,沈湄溪的情绪彻底失控,她挣脱开,依然在解衬衫纽扣,喉间的泪水几乎要把她哽死:我想让你爱我啊,你爱我好不好?顾千筠已经没有情绪,她等沈湄溪稍平静下来以后,走近她,给她理了理半敞着的衬衫,然后,从下往上,一颗一颗,替她把纽扣系上。她说:湄溪,很谢谢你从前为我做的事。她又说:可是,我接受不了背叛。谁都没看见,在她们身后,时安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顾姨,你们在干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痣。顾千筠浑身一僵,急走两步到时安面前,微微探身问道:吵到你了,是不是。不是的。时安垂下脑袋,迷迷糊糊地说:顾姨,你们别吵架了。真是个小大人。顾千筠将时安搂进怀里,转头看向沈湄溪时,不愠也不怒:你走吧,不早了,我还要休息。沈湄溪茫然片刻,湿透的眼角滴出眼泪,她直接颓然地瘫坐在地,似哭似笑:我不走,千筠,我不走。顾千筠张了张嘴,又顿住,她弯腰对时安说:安安,你先去睡,我和沈阿姨还有事要说。时安边揉眼睛边点头:嗯。听见关门声后,顾千筠看了沈湄溪很久,去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她:给,喝点水。沈湄溪缓缓抬头,楚楚可怜的眼里充斥着泪水,她痛苦地转过脸,又一大颗泪珠掉落下来。就这样僵持着。许久,顾千筠才淡淡地开口:湄溪,你到底想怎么样,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沈湄溪心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的呼吸变得絮乱,去拉顾千筠的手:我不能失去你,千筠,我真的不能。曾经,顾千筠爱她的坚持,现在,这种品质却像急风骤雨一般,让她想远离。
她意很决:你想待在这里,那便待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再走,我要去睡了,晚安。沈湄溪咬紧牙关说:好,晚安。冰凉的地板,足够撕裂沈湄溪的意志,她不甘心,也不打算走,望着紧闭的房门,她盼望着,顾千筠能再一次温柔地走向她。城市沉睡了很久,沈湄溪在黑夜里不知待了多久,那扇门终于被推开。沈湄溪的心一下子揪紧,她满眼期待地喊了一声:千筠。没有回应,脚步声似乎略停顿,过了几秒后,沈湄溪看清了来人,是时安。沈湄溪有些无措:你怎么不睡觉?其实时安是被沈湄溪的啜泣声吵醒的,她纠结很久,才决定出来看看。时安听不得哭声,只是单纯觉得沈湄溪这模样很心酸,便问:你冷不冷?摇头又点头,沈湄溪疲惫不堪地答:心里冷。时安没听懂,她索性学着沈湄溪,在她面前席地而坐:别哭了,顾姨一定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似乎是想证明什么,沈湄溪抹干眼泪,说道:谁哭了,我没哭。时安起身,在黑漆漆的客厅摸索半天,又坐回去:喏,给你纸巾。我不要。沈湄溪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把纸巾接过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在黑暗的环境下,会让时安格外放松,她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我也不喜欢你。沈湄溪不屑地哼一声,可她必须得承认,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小屁孩一个。时安没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难过的话就趁黑哭痛快了,天一亮,就不要哭了。沈湄溪明显愣住,询问道:为什么?我不想顾姨看见,她会心情不好的。时安想了想,又说:顾姨每天都要工作,已经很累了。凄凉的夜里,幸而有这个讨人厌的小孩,沈湄溪突然动容道: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和千筠说。时安眼珠子转了转:我不想听你的秘密。我偏要说。此刻,沈湄溪就是很想倾诉出她的心事,她小声道:从前我一直在装病,现在我真的病了。她生病了。时安瞬间流露出同情的眼神:那你去治了吗,治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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