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皇帝生涩地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一片浑黑。他的四肢落了铐,蜷坐在一个小小的铁质狗笼子里,勉强抬起的头顶着笼顶。铁链的凉意刺激着光裸的皮肤,薄凉的空气直往暴露的全身皮肤里透。
从这一刻开始,尊严从龙体上渐渐剥离。
他发现自己不着寸缕。
这个比金更尊贵的人物初识这等耻辱,足足愣了五分钟理解自己并非迷路于梦境深处,肢体撞在铁栏杆上挣的一声响,疼扑骨髓。黑暗的空气中只传来潮湿的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他局促不安的呼吸。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啊!!!来人啊!!!!”
皇帝毕竟也是肉体凡胎,瞪大双眼,脱口而出的狂呼仿佛要驱散陷落于黑暗中的身体本能的恐惧感,然而他霸气十足的音色在这间逼仄的囚室里回弹,空荡荡地回到他自身的耳膜里,锋利的逼视也未能穿透令人恐惧的黑暗。
从雍容华贵的宫殿、柔软舒适的龙床到阴森可怖的囚室、坚硬冰凉又狭窄的狗笼,从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安全享受到落难受辱生死难料的未知噩梦,不过近十分钟,皇帝陛下的情绪便已然逼近崩溃。
“把朕放出去!!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给朕滚过来,朕要见他!!!!!”
他瞪红了双眼,像条疯狗似的不断地吼叫、挣扎,铁笼摇晃着哐哐打着地面,养尊处优的皮肤在铁链与笼壁上擦出了血痕。
你足足等他吵闹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点亮了一盏简朴的灯,微弱的黄色光芒破旧暗淡地在空气中摇摆,充满了不详的征兆。你的黑影如一个剥取人性命的死神,暗暗地模糊凸现在皇帝的可视范围里,不言也不语。
这个人,不同于任何一个刺杀者。皇帝遥遥瞪着那盏可怜的光,仿佛在审视自己脱离处境的希望。他本能地觉察到,并觉得自己被未知的恐惧几近逼疯,殊不知他现在的痛苦比起他即将遭遇的,不过沧海一粟。
脚步声将你带离了那片最明亮的微光周围,混进黑暗里。一个满溢西洋气息的针管不顾皇帝的反抗打入皇帝的后颈,他全身酥麻下来,瘫软进铁笼一道道硌体的栏杆里。你将他吊起来,悬到天花板的挂钩上,他手腕上的铁链泛出一片光,随即被本能摇晃的躯体磨灭了。
场景太匪夷所思,皇帝并不十分明确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痛觉感官并不会因为他是皇帝而对他有丝毫优待和同情。
凌厉的裹刺钢鞭在结实的胸肉上割开一束皮开肉绽的破口,第二道改了方向同样劈进胸肉里,交叠处漫出鲜血,破口的疼与辛辣的痛以毫无准备的极端方式在皇帝身上爆裂开来;鞭打环绕全身,在平日备受呵护的嫩肤上坠开一道又一道被钢体蹂躏到碎肉凌乱缠杂隆出的血痕。
第一下便逼得皇帝为从未想象过的剧痛而尖叫出声,而后尽管极力咬着嘴唇维持威严,仍然从齿边泄出些痛极的呻吟,额角的汗珠暖融融地冒着热气;当疼痛在被悬坠拉扯着肌肉无限不适的躯体大幅度弥散叠加,尖锐地刺扎遍身每一处裸露的身体部位,皇帝终于忍不住在一下又一下身躯向面目全非迈进的过程里号叫,急促的怨恨的咒骂充斥整间囚牢。
“混账贱种!!呃啊!!!为天理所不容的无知蠢虫,啊啊啊啊!!!竟敢——”
你的鞭子停在他的性器官前,轻轻上下摇晃着作威胁。
“皇上,请注意您的一言一行。”
皇帝不可置信的目光无疑在证实你使他失态、逼他疯狂的能力。你不难明白他有多么想象不到这柄鞭子落在阳具上该会多么痛,因为他的语气仅仅略微温和了些,依然严肃而满载仇恨。
“你!朕奉劝你……马上停下你不知好歹的举止,将朕放出去!”
他依然只记得他是皇帝;
但是这并不要紧。
你会慢慢让他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只配像个畜生一样凄厉哀嚎的贱种。让他知道,在这里,没有所谓的皇帝,唯你一人是比天更广阔和宏大的存在。天下都要归顺在你脚下,他除了畏惧你,无路可逃。
你为他的无知发笑,又倾下分毫单薄冷酷的怜悯。你用鞭身轻轻拍打一下他的脸颊,随后狠狠地向他的面颊劈去,在他的腮帮下围撕开一道凌厉的创口,轻而易举挑撕脆弱的面皮,一直将破裂延伸至唇角,周围的皮肤红彤彤地聚集了肉肿起来,像是从暗沉肿亮起的彩霞。
这一鞭,是赏给他惹人烦的自尊的。
狰狞的艳色在他的面容上那么亮眼,就像沙地中羞掖在贝壳里的珍兽鳞片。象征着力量,也象征着美:这般美分静,分动。恬静地嵌在他脸颊内部的是一种,动态地随他连喘带怒的、脸颊受辱通红的急愤斥骂喷薄而出的,也同样是一种。
你并不在乎他的辱骂,毕竟他的辱骂无法动摇你分毫,更无意与他的困兽之斗纠缠。
但是,你觉得他应该早点懂规矩,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些威胁你权威的话语脏了你的耳朵。光凭斥责时唇边扯出的鲜血和那显然不值一提的疼痛,是无法震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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