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鼻子上还挂着鼻涕呢,听到这话,突然鬼灵精地说: “我告诉你,你能当我师父吗?”“看你表现呢。”淮年用高深莫测的语气回答。小朋友立刻来了精神: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找他吗?!我帮你找!”————————明天周末!早九晚六~ 五四个花瓶领着淮年去找人的小朋友叫王二虎,名字虽然糙点,但挺配他。又二又虎,两三句话就被糊弄走了,大大咧咧带着淮年他们去寻人。一路上,王二虎热情洋溢地给淮年分享关于林爷爷的事情。据说,林爷爷以前是这个村子里的,但十年前就不在了,最近又突然出现的。据说,林爷爷跟村子里的其他人都认识,和王二虎的爷爷还是老朋友。再据说——王二虎一刻不停地说着。淮年都担心他累。此刻日头正高,太阳很大,王二虎一路走一路说,不觉得口干舌燥吗?淮年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祁绥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淮年,淮年如获至宝,转手将糖交给小朋友。糖入嘴里,王二虎的终于不说话了。人可以一心二用,但嘴巴不行。吃糖的时候就只能吃糖,说话的时候就得专心说话。这是王二虎小小年纪却已经深深领悟的道理。他抿着嘴里葡萄味的糖果,酸酸甜甜。当硬糖的外表被全部舔到融化消失以后,最里层的夹心就出现了。王二虎可喜欢这个糖了。连带着,他也喜欢上了跟在他师父身边这位叔叔。吃着糖,王二虎领着二人离开村子,往山上的地方去。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一进山就跟小老虎回家似的,这里蹦跶一下,那里蹦哒一下。淮年和祁绥跟在他的身后。祁绥看了眼前后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崎岖山路,问淮年: “你确定这没问题?”淮年: “应该吧……”他这属于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嗯。”祁绥低头看着泥地里淮年踩出的脚印,不动声色地抬脚比对了一下。码数比他小一些。于是乎,祁绥开始莫名地减缓自己走路的速度,特意比淮年稍慢一些,走在他的身后,用自己的鞋却踩他走过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跟随。突然,淮年的脚印不再有所变化。
他在原地站定。祁绥跟着停下脚步。王二虎嘴里的糖还剩下黄豆般大小,他边抿着糖边开口说话: “就这了。”“林爷爷这些天都待在这的。”这一处是个破败的庙宇,修在半山腰,若不是有王二虎引导,淮年和祁绥很有可能不会发现这一处地方。它没那么明显,掩藏着苍翠的树木之间。“哥哥,叔叔,你们进去吧。”王二虎站在门口不肯再往里了, “林爷爷脾气怪得很呢,我就在这等你们。”说完不等祁绥和淮年拒绝,撒丫子就跑到一旁去了。破落庙宇的门都歪斜,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来。门上有好多乱七八糟的红掌印,瞧着和血手印很像。弹幕嗷嗷地讨论这一处地方气氛诡异,装潢离谱,会不会是节目组提前安排好的环节。节目组跟拍的人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地方,身上扛着摄像机,内心在打鼓。之前在海岛上的诡异事件不会又要重演了吧?离门的最近两人是祁绥和淮年。前者波澜不惊,有一种泰山崩于眼前都无所畏惧的自若之态。至于后者嘛……这诡异的门的造型,他可太熟悉了。以前他和老头住的地方也有两扇门,其中一扇被他小时候一脚踢歪了,长大了都没修好。每次一刮风就哐哧哐哧地响,那风蹿进来的时候仿佛要吃人。门上的诡异的红色掌印淮年更是熟悉。他有一年跑村子里玩,帮人家折腾染布的事,人家送了他一缸染料和布,叫他带回家自己发挥。淮年人不虚气不喘地把东西扛回家,布没染一点,倒是把自己的手掌弄得红通通,一掌一个手印地往门上弄。嘴上还喊着‘老怪,吃我一招降龙十八掌!’,后来老头回家发现这事,没教训淮年,反而还拉着他在门边pk,看谁印下的掌印更有章法。老顽童和小顽童,两顽货凑一块了。现在再看到面前的门,淮年怔愣住了。原本他还一直在迟疑,心里突突打鼓,犹豫着王二虎口里说的林老头和他想的是不是同一个。可现在看了这门,淮年心里就只剩下肯定的答案了。他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个老头子不耐烦的声音。“都说了好几遍了,我不下山,不下山。别来烦我。”门好似被一双大手狠狠推了下,碰撞在一块,发出巨响。祁绥站在门前,只觉得有一股特殊的气流从他的面前拂过。他几乎快要站不稳,身侧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股力道又将他稳住。祁绥侧头去看淮年。淮年已一步跨到祁绥的面前,毫不客气地抬手往门上一推。画面中看这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屋内人知道,甚至祁绥也能够感知出一二:淮年这一掌出去以后,被推开的不只是门,还有保持着平缓流动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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