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光朝他得意抬下巴,雄赳赳气昂昂道:“走!”
只是崔耀光屁股痛,走得像是只摇摇摆摆的鸭子,将他的气势冲得无影无踪,程子安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笑得肚皮痛。
方氏拿了五十个大钱交到崔耀光手中,不放心叮嘱:“你小心些我让夏婶去给你买回来好好好,你自己去,你自己去,吃完就早早回来啊,不要带着子安去淘气子安多看着你三哥些,别让他出去惹事”
崔耀光不耐烦应了,拿了钱走出门,嘀咕抱怨道:“阿娘真是啰嗦!”
程子安打量着崔耀光,先前他吃了不少猪头肉,肯定没饿着,问道:“三哥我们去哪里?”
崔耀光将钱放进钱袋里,神神秘秘地道:“我们去项家的蜜饯干果铺子,大哥这个时候估计也在。大哥每天都要去看几次项三娘,买些蜜饯干果。项家的铺子,多靠大哥罩着,闲汉混混们不敢来打扰。”
程子安犹豫了下,拉住崔耀光道:“我们别去了吧,要是大哥生气了怎么办?”
崔耀光一拍胸脯,大包大揽道:“怕甚,就说我们去买蜜饯干果。还有,项伯明还是你们府学的学生,就说你去找同学玩就行了。”
府学学生多了去,程子安不认得什么项伯明,怕崔耀光被崔武揍了,再被崔耀祖揍。
崔耀光的脸垮了下来,愤愤道:“那项伯明读书好,邻里之间都说他有出息,以后肯定能高中。阿娘经常数落我,只恨不得项伯明是她的亲生儿子。”
程子安看崔耀光的怨气直冲云霄,不由得想笑。看来,项家孤儿寡母的铺子能安稳无虞,并非全靠崔耀光的捕快身份,还有项伯明读书好的威严。
两人来到项家的铺子附近,崔耀祖不在,一个穿着布衫的娇小柔美姑娘,正拉着一个比她还要高上半头的绸衫少年,正在焦急说着什么。
少年满脸的不虞,抬手甩开姑娘,夺过姑娘另一只手上的荷包,提着长衫下摆跑了。
姑娘急得追了几步,见少年转过巷角跑得不见了影,便慢慢停下了脚步,咬唇望了一阵,转身往铺子里走去。姑娘背着人,程子安也没看清,她抬手是在抹泪,还是抹汗。
崔耀光捅了捅程子安的胳膊,努嘴道:“那就是项三娘,生得好看吧,大哥可是被迷得晕头转向。嘿嘿,大伯母如何骂,大哥都不松口。”
程子安哦了声,微微皱眉,问道:“先前那个少年就是项伯明?”
崔耀光撇嘴,不屑地道:“就是那小子。他肯定又从铺子拿钱,去找那些不成器的朋友们玩耍了。”他低头拉自己身上的半旧细布衣衫,嘴角都快撇到了地上,“你看他身上的穿戴,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呢。”
能被不成器的崔耀光认为不成器,估计项伯明那些朋友都是真纨绔。程子安心下了然,项伯明是项家的唯一男丁,读书又好,在项家肯定是被捧在手心的大宝贝,要什么给什么。
不过,程子安问:“项伯明读书那么好,大伯母为何不答应大哥娶项三娘啊?”
崔耀光道:“我偷听到大伯母与阿娘哭,说是那项伯明连举人都没考中,谁知道以后能不能考上春闱。项三娘在外抛头露面赚的钱,全都供给了项伯明读书。以后大哥要是娶了项三娘,崔家还不得变成项家的。”
扶弟魔嘛,程子安懂了许氏的担忧。
没见到崔耀祖,外面太热,两人吃了个冰碗,一同回了家。
到了晚上崔武回来,见到崔耀光乖乖在屋中呆着,训斥了他几句,大慈大悲放了他出来吃晚饭。
中午没睡午觉,程子安吃完晚饭就睡了。睡到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争吵声,他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次日程箴与崔素娘进了城,来接程子安回家。他还没玩够,耍赖不想走,被程箴眼一横,灰溜溜上了驴车。
过了一会,崔素娘眼睛红红也来了,程子安不禁问道:“阿娘这是怎么了?”
崔素娘叹息一声,道:“我没事。”
程箴拧起眉,瞪着他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那么多。”
程子安暗自翻了个白眼,程箴看上去一切如常,肯定不是自己家有事。离开之前,崔素娘与许氏进屋说了一阵话,想起昨晚听到的争吵,估计是崔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家,程箴让程子安回屋去温习功课,便拉着崔素娘到一旁去安慰了。
程子安眼珠子一转,悄然溜出门,蹲在东屋的窗棂下偷听。
程箴的声音温柔得几欲滴水,道:“你呀,就是操心太过。耀祖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迟早有一天,能明白父母的一片苦心。”
崔素娘淬了口,道:“我哪就操心太过了!”
程箴赶忙赔不是,连声说是,娘子训斥得对,程子安听得牙都酸了。
崔素娘笑了声,幽幽道:“大嫂拉着我哭,说是拗不过耀祖,托了人去项家探口风。要是项家有意,大嫂也就咬牙答应了这门亲事。谁知那毛氏竟然推三阻四,话里话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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