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愣愣地往右一转头的时候,头顶上忽然又降下来了一只金属爪——这一只尺寸小一些,却也同样不客气;她就像是抓娃娃机里的娃娃,被一爪就捞了上去。金属爪也不管戳在人身上什么地方、用了多大力道,在林三酒痛得“嘶嘶”倒抽凉气的声音里,给她夹着放去了右边的又一条履带上。
随着这条履带走了十几秒,她就在一个亮着淡淡白光的狭小房间中停住了。
小房间似乎是用好几块铁色金属板拼起来的,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个宽敞的棺材,顶多只能让一个人转转身;房间前方挂着一块褪了色的牌子,写了一行“请除去一切衣物,置于角落”的文字。
“啊?”林三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遇上这样的要求,四下一看,发现房间墙角处果然堆着一团团破破烂烂的女式衣服鞋子,大概是之前普通人留下的,还没被清理走。
“我才不脱呢。”她才咕哝了一声,意老师却忽然说:“等等,那些衣服怎么这么破?”
“破就破吧,”林三酒的大脑都快因为疑惑太多而不转了,却还是按照意老师要求,弯腰看了看那一堆衣服。“普通人穿的衣服,难免……诶?”
普通人的衣服,的确也不至于这么破。要是她现在伸出手,估计连一件形状完整的衣服都拎不起来;它们就像是被腐蚀蚕食了数年,只剩下纤维丝线还勉强连在一起了。
“奇怪了,”林三酒直起身,还不等想出一个可能,蓦然从四面八方的墙壁上激喷出了一阵阵雾——说是水雾,可不太湿;说是气雾,却带着一种不该有的重量,仿佛被她吸引似的,笼住了林三酒的身上、裤子上、鞋上……就好像那雾也会分辨衣物布料,避开了大面积露在外面的头发皮肤,却连脖子上的绷带都没放过,一下子将其浸透了。
与布料接触的皮肤,迅速刺痒起来,又酸又疼,就像正被无数只细微尖牙撕咬啃噬。
“雾在腐蚀衣服!”意老师惊叫起来的时候,林三酒也同一时间明白过来了。她生怕皮肤跟着布料一起被腐蚀,自然不脱也不行了,赶忙三下五除二将衣服都甩进了角落里,果然那古怪的气雾也随着衣服一起转移了目标,对她再无一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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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什么变|态地方,”林三酒气得恨不得能把【面部毛发】挠下来,再将这破房间砸掉,都骂出了声:“要普通人把衣服脱了干什么?接下来——”
这个“来”字,随着她脚下一空、猝不及防往下跌落的势头,被拉长成了一串“哎哎哎哎”,最终是以“扑通”一声高高的重物入水声结束的。
等林三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掉进一个装满液体的大池子里了。
“也对,”意老师或许因为变故太多,反而以一种近乎麻木的口气说:“脱完衣服,可不就是得洗澡了吗。”
林三酒的水性一向不好,但这并不是她此刻慌起来的原因。即使她死死闭着眼睛和嘴巴,依然能感觉有液体渗进了眼睛、鼻腔和嘴角里,黏膜火烧火燎地剧痛起来;池子里装着的绝对不是水——这气味、这刺激性……竟让她想到了杀菌消毒水。
不过比起这种液体来说,消毒水可温和得多了。
“我用意识力给你包住,”意老师急忙叫了一声,“现在不是省意识力的时候!”
被意识力一卷,林三酒顿时稍稍定下了心;尽管灼烧似的剧痛仍然还在,她至少可以挣扎着往上游了。她现在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池子多深多大,使劲扑腾了好一会儿,身边池水却忽然像是加上了马力,旋转着在她身边奔腾起来——她哪里能顶得住这种强劲的水流漩涡,还不等下决心扯下【面部毛发】,就随着水流一起卷涌向下,被冲进了一片昏暗之中。
我他妈刚才是掉进马桶里了吗?
池水像退潮一样落了下去,林三酒浑身湿淋淋、气喘吁吁地趴在一片台子上,一时间眼睛里又烧又刺又痛,光线也昏黑得叫人什么都看不清。模模糊糊之间,她感觉又有同样的红色射线亮了起来,落在了她身上。
此时意识力还没撤下去,那红色射线似乎因此而拿不定主意,反复照了她好几次。
“针对未进化者的微生物群落的目标检测,检测结果为0……”电子声似乎终于有了结论,对接下来的程序作指示道:“合格,允许继续执行微生物群落替换;下一步准备,进化者的微生物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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