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卢泽的唯一可能性;他若是死了,她就等于又被送进两眼一抹黑的死巷子里了。
她的确听见麓盐提起过有人失踪,而奥克托又一直都没回来……
不对,她忽然皱起眉头。
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对,林三酒一时说不上来。她固然不相信奥克托会死得这么顺理成章、轻而易举;但她还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一直摆在眼前的,她却始终对其视而不见——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平平常常、正大光明地放在眼前的东西,人就越不会去对其就追根究底。
是什么事?
在她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那个浓黑眉毛“你会来吧?什么时候?”之类的喃喃问话,也都成了耳旁风;林三酒下意识地点点头,那年轻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吸尘器我先拿着,”他带着几分殷勤说,“免得那清洁工来把它拿走了,虽然我看他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了——”
是了,好几个小时了,那个清洁工也没有回来。按理说,他是在这附近丢的吸尘器,至少应该再回来问一问有没有人见过,匆匆找一次就放弃也太轻易了些……说来也奇怪,麓盐好像根本不知道船上有这么一个清洁工……
算了,应该不重要。
不过林三酒摇摇头,就把那个中年清洁工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谭章依旧在外面搜捕她,虽然戴了面具,也不算完全能避人耳目。以武力来说,她其实早凌驾于谭章一行人之上了;然而一旦被他们缠住,难免绊手绊脚,妨碍她做事——想来想去,她竟觉得,除了继续在房间里等下去,仿佛没有什么别的更好办法了。
“真希望能做点什么,而不仅仅是干等着啊……”
她叹了口气,重新钻进了衣橱里,关上了门。透过门上的扇叶缝隙,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房门——只要奥克托一进门,她就立刻能像猛虎一样扑向自己的猎物。
半个小时以后房门打开了,但叫人失望的是,走进来的依然不是奥克托。
长方形脸似乎被自己的任务给累得够呛,倚着门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拖着脚步进来倒了杯水。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一屁|股坐在了斯坦的床上,伸直了双腿。
林三酒一愣,紧接着脑海中霎时一片雪亮。就在她心中一惊时,手肘不小心碰着了什么东西;衣柜里轻轻一声碰撞,顿时叫长方形脸猛地抬起了头。
在一刹那之间,林三酒已经撞开了门,化成一道疾影扑向了他。
随着重重一声闷响,长方形脸措手不及地被她掐住脖子、撞下了床沿;他使劲挣扎踢打着,脸涨得紫红,断断续续地喝问道:“你……你是谁……松开我……”
林三酒一笑,真的松开了一只手。
就在长方形脸蓦地反手从后腰上一抹,眼看着掏出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她那只松开的手又像闪电一般重新扣住了他的脖子。这一次,在他脖子上合拢的可就不仅仅是手指了;一道光圈盈盈地亮着,在咽喉附近映下了一圈白。
长方形脸神色一滞,眼珠下转,紧盯着自己颈间的光芒,紧握着特殊物品的手不动了。
“你、你是谁?”他望着林三酒从他身上爬起来,一时间不敢妄动,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袭击我?”
“你真是习惯的动物,”林三酒低头看着他,一只靴子轻轻踏在他的胸口上。他们两人都毫无怀疑,只要她此刻脚下一用力,恐怕他的胸骨就会碎成一片片。
“这是第二次了。”她继续轻声说道,“第一次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当时被分了神,下意识地,你出于习惯告诉我了你的真名——奥克托,而不是你伪装成的斯坦·史密斯。”
长方形脸不动了,静了几秒,随即慢慢地、试探地爬了起来。尽管没出声,他眼睛里的神情也足以说明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噢,”他只干巴巴地说了一个字。
“第二次,也就是刚才……”林三酒抱着胳膊,目光往床上一扫,“你以为房间里没人,也就没有生出警觉心,依旧按照习惯坐在了你自己的床上……也就是斯坦的床上。看来你刚刚变形,果然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新身份啊。你原来那一个室友呢?他死了吗?”
奥克托紧紧抿着嘴唇,面孔像石砖一样没有波动。
林三酒弯下腰,目光摩挲打量了一遍他那张与本人一模一样的脸。
“相比你的室友,我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人。告诉我,是谁把你变形的?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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