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里——噢,对了,你没法顺着声音看过来。你等着,我们这就过去。”
林三酒正要答话,又是一愣。我们?
从小巷的另一头,一群群形态各异的阿拉伯人正渐渐地散开了,有的重新拎着刀巡逻,有的再次交谈起来;唯独有一高一矮两个披着长袍的影子,却正穿过人流,朝着林三酒的方向走了过来。
“诶呀,”从矮个儿的长袍底下露出了一片滑溜溜的深红肉色,灵魂女王嗓门尖尖细细地说道:“你现在这样看着像个鬼。”
林三酒愣愣地盯着它,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地一转头,果然在另一个长袍笼下的阴影里隐约看见了半张苍白的削瘦面孔。他眼周亮粉依然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却很难叫人看清是什么颜色。
“你、你们不是已经被——”她一时说不清是自己狂喜还是震惊,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会……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数据体走了?”
“说来话可长了。”灵魂女王身子一抖,罩袍顺着肉皮滑了下去,露出了它实在不能算是好看的脸。它张开了几根肉筋,朝身边比划了一下:“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人偶师大人。”
什么意思?
林三酒闻言不由瞥了一眼人偶师。灵魂女王没有被解析过,所以眼前的这个大肉虫也不大可能是数据体编写了来骗她的;更何况以刚才的情况来看,数据体也完全没有必要再骗她了——只要继续强行将她分解下去,林三酒现在早就已经成了一组躺在信息库里的数据了。从这个角度看起来,眼前的人偶师和灵魂女王应该都是真实的。
“你被解读了,就把我给连累了,让数据体知道了破解我能力的办法,对吧?”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灵魂女王说起这件事时依然满腹怨气:“不过我们刚一被甩进光丝里来的时候,大人就把我召唤到了他身边。”
对了,大肉虫至今为止身体上还有一块是塑料质地。
“然后呢?”林三酒怔怔地问道。
这次回答她的,是一个阴沉得透着寒气的声音。
“你的人生真是得过且过的典范。”人偶师慢慢伸出一只苍白得没有血色的手,将罩袍轻轻掀开了。他微微拧起一边眉毛,冷笑道:“你在奥林匹克时,就没有考虑过对策吗?不过像你这样的脑子,确实活一天算赚一天。”
数据体编写的人偶师,论起恶毒来还是比不过本尊。
“在光丝里的时候,我就将它百分之九十都玩偶化了。随即它发动能力,创造出了另一个‘灵魂女王’的现实。”人偶师阴阴沉沉地说道,“那个时候,你好像还只顾着怎么才能被撞出满头包。”
林三酒忍着气问道:“然后呢?”
“那个被创造出来的我自己很快就倒了霉,”大肉虫适时地解释道,“对于数据体来说,‘我’是第一个被转化成了一组数据的。”
也就是说,当数据体以为自己对付的只有剩下三个人时;事实上,它要对付的仍旧是三人一虫,只是它自己却不知道。灵魂女王没有被解析过,所以数据体也无从对比——被光丝抓住的是一个灵魂,转化成数据的也是一个灵魂。
林三酒有点明白了:“这样一来,数据体以为你早就死了,自然不会想到要利用我的数据去破解你的能力了。”
“对,”灵魂女王听起来近乎洋洋得意,“所以很快我就又创造出了一层现实,让数据体以为大人也成了一堆资料。至于你,倒是稍微有点复杂,主要是因为你被数据体给逮住了。”
林三酒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烟雾缭绕着的身体。
“它已经开始融化你了,我再创造另一个你也没用了。”此时的灵魂女王,又有了几分第一次见面时的风范:“所以我在它眼中创造了另一层现实。在它看来,你的融化速度实际上是你真正融化速度的一倍。也就是说,你融到了一半时,它就以为融完了,所以停下来走了。”
原来如此。
“那我现在没有手脚,还怎么去找礼包?”林三酒感叹了一会儿,不由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她说到这儿,警惕地看了一眼人偶师:“礼包和最高神是我们打败数据体的唯一希望了,你们不会不打算去找他们吧?”
人偶师冷冷地笑了一声,眼周亮粉一闪,渐渐变成了暗沉沉的墨蓝色。他低头朝灵魂女王示了个意,大肉虫登时跳了起来,“哈”地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绳子,人立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将它绑在了林三酒的项圈上:“走吧,咱们救那俩小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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