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连绵,万仞云霄,横空出世的莽莽昆仑宛若绵延百里的玉龙,披着一身风雪,搅得周天寒彻。
昆仑山自古便是道家仙修圣地,传说封神大战之前,玉虚宫道场便是设在昆仑,只是远观,便觉雄奇壮阔,气势磅礴,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仙家圣地就在视线之内,可眼前却有一道沟壑横亘于前,好像是要让人明白,仙家圣地,就是这般可望而不可及。
沟壑深不见底,与昆仑山一个接天,一个同地,宛若上古的魔神挥动兵刃,一刀斩在了昆仑山脉上,令人望而生畏。而此时深渊之前便站着三人,正是子慕、宁悠悠和纪凤鸣。
“这便是就九幽深渊,果然如名一般,感觉就像直通九幽。”宁悠悠探头望向沟壑深渊,想要看它究竟多深,却是穷目不能及,视野尽头是一团浓密而不祥的黑雾,仿若黑夜凝聚而成,令她不由畏惧得将往后缩了缩身子靠近子慕,而子慕亦皱皱眉,口上道:“这深渊感觉,邪得很啊!”
纪凤鸣点头道:“不错,清浊变化,正邪相依,世间万物本就如此,便如至圣之地佛心禅院之下是至邪的沉沦心狱一般,昆仑山是天下清气所钟之处,但山脚之下,却也有一道至浊的九幽深渊。”
宁悠悠好奇的扔了块石头,却全然听不到落地之声,不由道:“这九幽深渊究竟多深啊?你们难道没测探过吗?”
纪凤鸣叹道:“许久之前确实有人想仗持凌空御风之类的飞行法术测探过,但无论修为多高都是一去不回,说了惭愧,万象天宫亦曾有一位掌门因自负修为而涉险,结果……自那之后,万象天宫就多了条门规,禁止没人在擅闯此地。”
宁悠悠道:“原来如此,这深渊真是碍事得紧啊!”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碍事,但也是一道天堑,万象天宫立派千年,曾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正邪大战,能屹立不摇至今,也多亏此沟壑阻敌门外。”纪凤鸣解释一番,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位便不要陪我绕路了,咱们便在此处分道扬镳吧。”
自离吴起墓已逾一个月,那日子慕和宁悠悠二人被埋墓中,好在有纪凤鸣在外召集乡人相助,那些猎户、路人全赖子慕和纪凤鸣相救才能捡回性命,有帮得上恩人的地方,哪能不出死力?于是举村来援,不过一日便挖开了上面的土层,搬开了碎石,将子慕和宁悠悠二人救出。
在乡人家中修养几日,纪凤鸣便以回报师门为由要离开,子慕和宁悠悠也不惯被乡人当神仙供者,便借口与他同行,一道离了朝邑县,
三人且行且游,一路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也是越相处便越觉越投契,但天下无不散宴席,终也到了分别之时。
宁悠悠酸溜溜道:“好歹都到了昆仑山地界,也不知邀我们去做客,鸟叫儿你可当真小气。”
纪凤鸣笑道:“若是二位不嫌远路,不辞昆仑山上风雪,我又岂会吝于邀请?但照我看来,你们两个早嫌我碍眼,巴不得我早点离开免得打扰你们。”
子慕和宁悠悠二人暗生情愫,情深意重之态哪瞒得过他人耳目,一路上纪凤鸣没少拿着打趣,但宁悠悠依然面上羞红,啐道:“呸,嘴里果然不出好话,没错,本姑娘就是嫌你碍眼了,要走便走!”
纪凤鸣哈哈一笑,对子慕说:“哈,那我可真走了,子慕兄,可否请你单独再送我几步。”
“哼,看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敢当面说!”宁悠悠哼了声道。
纪凤鸣道:“你若想听,我说也无妨。”
“罢了罢了,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一起说得悄悄话,准是些不堪入耳的龌龊言语,本姑娘才不愿被污了耳朵呢。”说罢转身一旁,不理二人。
子慕无奈一笑,与纪凤鸣并肩而行。行了数百步,道:“已经够远了,你想说些什么就说吧。”
纪凤鸣道:“你出身凌霄剑宗,可是那个人的弟子?”
子慕微微一怔,道:“你所言是谁?”
“明知故问,自是‘剑冠’顾剑声了,你这一身非凡剑艺,可是由他所授?”
子慕道:“你不说明白,我哪知晓你指谁啊,凌霄剑宗又不是只有‘剑冠’一人有本事,而且又不是剑法高明,教得徒弟的本事就也高明,怎能这么轻易就断定我是剑冠之徒。”
纪凤鸣道:“所以你要否认?”
“承认如何,否认又如何?”
“不如何,你若不是他徒弟便当我没说,但若是的话……”纪凤鸣停下脚步,一开折扇,一股气流在他周身无形涌动,“家师名讳上‘卫’下‘无双’,本该是无双无对之人,却偏偏与剑冠并肩齐名,共称双秀,师尊他超凡脱俗,不会计较这些虚名,且与‘剑冠’皆为道门梁柱,也不可能有机会一分高下,但师傅没机会做的事,由当徒儿的代劳,也未尝不可!”
纪凤鸣神态不改从容,但战意却是张扬露骨,化作气流扑面而来。
“你是有多崇拜你师傅啊……”子慕不由低声道,之后眼神一凝,同样亮得发光。“不管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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