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了搅池中之水,又看了看徐未央的伤情,露出一抹黯然神色道:“张天师,他所言无错,这药池不可再呆,还是将徐道长挪到他处吧。”
张润宁闻言冷哼一声,将徐未央从捞出药池,大步迈向另一侧的房间。
应飞扬和天女也欲跟上,却听血千秋道:“天女,劳烦你留下,为我侄儿敷药……”
应飞扬一皱眉头,暗道:“敷药这事为何他不自己来?是了,定是怕敷药时无人护法,被我们袭击。”
随即上前道:“敷药这种事情,我来便好!”说罢,就要揽着血万戮的肩头将他取下,却见血千秋眼一厉,一戟划出,锋利月牙抹向应飞扬手腕,毫不留情,似要将他手截断才甘休。
应飞扬心头一惊,快步向后躲过这突如其来,却见血千秋面露怒容,就好像心爱的玩具被别人碰了一般,怒喝道:“滚开,不许你碰他!”,血千秋战戟直指应飞扬,一身血气贲张,如火炽烈,杀意竟是呼之欲出。
应飞扬也大怒道:“你还要不要脸!天女凌心是一姑娘家,要他替你侄儿擦药,这不是埋汰人么?!”说罢,一拍剑鞘,星纪剑龙吟一声,锵然在握,便是撕破面皮,舍弃算计,直接与血千秋翻脸。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却听天女淡然声音传来,如空山灵雨,化尽紧张氛围,“血副座,我需要止血、稳脉、强心的药,内服外用各一份,还请你替我找来。”
应飞扬急道:“可是男女有别,你这样……”
天女凌心笑笑道:“皮箱而已,本无差别,应公子你着相了。”
血千秋见她答应才舒出口气,迅速将所需药物取来,之后致意道:“多谢天女愿意援手,此情血某铭记,不过丑话还得说在前头,你若趁机害我侄儿,血某定先除你,再率众杀上优昙净宗,必让优昙净宗血流成河!”
面对威胁话语,天女如若未闻道:“血副座不放心的话,在旁观视便是,若真念我之情,还请减些戾气,日后少造杀业。”
血千秋默然不语,又见天女已动手要剥去血万戮衣衫,急对应飞扬和阴九泉道:“你们都出去,莫影响我侄儿疗伤!”
应飞扬冷道:“你担心天女加害你侄儿,我还怕留天女独自在此,你们会趁机伤害天女呢!”
血千秋哼道:“你若不信我,咱们就一起出去。”说罢,不由分说的将二人轰出,应飞扬见状也没了理由,半推半就的随他出去。
血千秋把房间石门闭合,之后如门神一般站在门前,不许应飞扬二人靠近。
就在此时,门后突然传来天女凌心的一声轻呼!
应飞扬心头一紧,问道:“天女,出了什么事?”
血千秋则似早已预料到一般,隔着门道:“皆是皮相,本无差别,天女,你也着相了!”
沉默片刻,便听天女语调恢复如初,道:“血副座教训的是,确实是我着相了。”
随后又道:“应公子,我这里施药怕还需一段时间,便劳烦你去张天师那照料一番,莫让……莫让张天师冲动行事。”
应飞扬思索一番,对徐未央的伤情也同样担忧,道:“那好吧,天女你诸事小心,若他们心生不轨,别忘了拿血万戮做人质!”
血千秋闻言当即又眉毛倒竖,却又压下火气冷道:“恩将仇报之事,非修罗道作风,应公子多虑了!”
应飞扬又至隔壁,打开石门,却见张润宁跪伏在徐未央之前,恳切求道:“师叔,求你便将这药服下吧!”
徐未央面色红润了许多,但应飞扬看起来,却像是回光返照,此时盘膝坐着,轻摇头道:“不必了,贫道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便是服下药,也不过,再苟延几日性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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