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她退后一步。
“我很感谢您能对我敞开心扉,也为您的故事感到惋惜……”她尽力使得自己的声线稳定下来,不着痕迹地向着侧方位移动。
顾边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肉食动物锁定猎物那样,头颅随着她的方向缓缓转动。“……所以?”
她已经挪到墙边,顾不得墙面上那些斑斓的蝴蝶,背部紧紧贴在墙面上一动不敢动。冷汗洇洇渗出激得她打颤。
“我不会把我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任何事情说出去。”她的手指紧紧扣住门框,用力泛白。“顾边城,我……”
顾边城依旧一言不发。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脚步声轻微地落在地上。直到站定在她面前,那张往日平静温和的面具在逆光下隐现一丝裂缝,似乎有滔天巨浪般的情绪将要蓬勃而出。
他忽然笑了一下。
莫怜一瞬间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顾边城将她肩前一侧的长发拨到身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丝绒盒。
他打开那个盒子,“嗒”的一声,一枚熠熠生光的耳坠安然卧在里面。一颗眼睛大小的钻石作为蝴蝶身躯,做成蝴蝶展翅欲飞的模样。
“送给你。”他将耳坠戴在她右侧的耳垂上。钻链簌簌落下,衬在她的黑发里。
莫怜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他,灿白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而翩迁欲舞。“你为什么……”她的视线穿过顾边城,落在他身后那幅画作上。
画上的她一袭白裙,看不清面孔。
“小怜。”顾边城很轻很轻地捧起她的脸。
她那张很纤薄很漂亮的脸此刻正在他注视下微微发抖。白璧无瑕。眼里却是很干脆利落的恐惧和逃避,除此之外,并没有他的身影。
从来都没有他的身影。
这一世的莫怜当然不会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对她抱有的究竟是怎样的感情。顾边城凝望着她眸下羽睫垂落的那一片阴影。
“顾边城。”那时的她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
“我当然非常清楚活下来要面对什么了。但即使如此,我不是一样走到现在了吗?”
她用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缓缓叙述下去。冬日夜晚已经非常寒冷,她穿着贴身礼服,只有外面裹了一袭雪白皮草,金色流苏细碎地落下来。莫怜却声线稳定,不见一丝颤抖。
“被我母亲亲手推入河中那一刻我就想清楚了。如果要活下去,就必须舍弃这副懦弱无能,愚弊粗笨的身躯。我不可能怀着这种身体毫无作为地度过我余下的人生,所以即使变坏也好,贪婪也一样,我就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价值千万的盛世烟花在她身后升空炸起,绚烂火光映亮天空的一刻也照出她眸中熠熠闪烁的光彩,坚定无误,一如当初,远胜耳侧那枚华美钻石。
“曾经我只能努力挤进人群踮起脚尖看一场烟花。但我会越走越远,将过去追逐的一切都抛在身后,终有一日,我的名字将为所有人铭记,所有盛世烟花都为我一人而来,我就是这个世纪最大的奇迹。”
晚风将她的长发吹散在夜空中,随着火光所勾勒出的如梦轮廓,她对着顾边城伸出手。
“为我一掷千金,倾尽所有吧。你不会找到比我更有魅力的灵魂的。”
……
他没有找到。
他也不会得到。
顾边城拉开那扇门的一瞬间,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交缠的躯体像泼在地上的牛乳,散发出一种腥浊的气味。床上的人扬起面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瞳孔紧缩。
莫怜那张白瓷般的脸迸裂四溅。她脸上情欲的红晕逐渐被惊恐的苍白取代,却张着口发不出一声求救。
“是他强迫你的吗?”他微微俯身凑近她问。那双毫无瑕疵的眼眸蓄起晶莹的泪水,好像真有悔恨一样纷纷滚落。
她身后的人默不作声地将她拉远,顾边城一把扣住她的脖颈,逼迫她微微昂起头来看着自己。
“我知道了。”他说。
他扯出那截红舌,近乎残忍般撬开她的口唇,将已然勃发的性器塞入她喉中。粗大的柱体破开喉咙顶入食管,几乎要从那一层雪白皮肉下破体而出。
顾边城盯着她因为窒息,在濒死挣扎间颤抖着向前伸出手去,仿佛要在虚空中抓住什么可以依凭的东西,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有一双眼睛睁得死死,泪水不住滚落下来。
在泪水落到地上之前那一刻,一只手握住了她。
许清秋仍旧面色平静,连头发丝都被一丝不苟的固定在镜架后。他一只手将她细瘦的腕骨捏在手里,不顾那副玫瑰金的镯子敲在皮肉上钝痛的触觉。“放开她。”他沿着莫怜那只手臂的方向看向另一端的人。
顾边城毫不作答。只是低头看向莫怜,她紧阖双眼,似乎是全凭执念一般死死抓住许清秋,他们的手交握紧密,好像要永不分离。
人在最恐惧绝望的时候会抓紧自己最重要的人。顾边城轻笑了一声,别过她耳边的一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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