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他的算计,也与他针锋相对过,还知道他悖逆人世的可怕目的……
但她还是说,她是局中人,她心甘情愿……
牧随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一生,见过的所有人本都该是过客,或留下算计与仇恨,利益与逢迎,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他人之心……
牧随目光落在孟如寄的脸上。
月色里,孟如寄的皮肤似在月光里泛起一层薄薄的微光。夜风徐徐,撩动她的发梢,鬓发飘动,在孟如寄脸上调皮的舞动。
孟如寄似乎觉得痒痒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牧随便鬼使神差的抬手,将她乱飞的头发撩到她的耳后。
直到做完这个动作,牧随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他嘴角的弧度确实往上仰了……
另一只手强硬的将嘴角弧度拉下,牧随强迫自己冷下神色。
不应该……
他如此告诉自己,纵使他认了自己的心动,但失控,也不应该。
下一瞬,牧随感到孟如寄手微微一动,似要清醒过来了。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好似要隐藏自己所有情绪的小孩,飞快的将自己掌心抽离,然后熟练的从屋子里翻窗离开。
于是等孟如寄醒来,屋里空空荡荡,只留下了薄凉的月光与她。
孟如寄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窗户,冷哼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二日清晨,孟如寄梳洗罢了从房间里面打着哈欠出去。
今日雾气中,院子里也人影绰绰,看起来有一些诡异的“热闹”。
林夫人正坐在石桌边喝茶,在她旁边还坐着脸色冷漠的牧随,看他一脸不开心,孟如寄知道,他定是被林夫人“要求”留在这儿了。
但孟如寄很开心,她两步迈了过去,坐在牧随的对面:“昨夜又去哪儿独眠的呀千山君?”
牧随只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林夫人,似乎在提醒她,昨日“捅人”的惨烈场面。
孟如寄立即悟了,紧接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林夫人,今日早上想吃点什么?”
一直不动声色的林夫人这才将茶杯放到桌上,她看了两人一眼:“不吃了,早上留住千山君,是想给你们两人道个歉。昨日是我的要求,提的过分了。”
此言一出,孟如寄和牧随都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意外。
“你们是夫妻,我不该那般提要求,所以……”林夫人微微一笑,“今日我希望你们将关系弥合了。”
孟如寄眉梢一挑:“弥合?”
牧随心觉不妙,皱起了眉。
林夫人笑着点点头:“对,孟姑娘之前不是也在向我寻求驭夫之法吗?”
但闻此言,牧随目光扫向孟如寄。
孟如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转向别的地方。
林夫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了片刻,笑道:“我确实也没什么办法,唯一能想到的,能助你一臂之力的方法,那便是让你们办办夫妻之事吧。”
此言一出,孟如寄和牧随都是一怔。
林夫人却说得很坦然:“左右你们也住的是一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这……”林夫人放下了自己的茶杯,眸色变得锋利,“是我得要求。”
音落,迷雾中的院子里寂静一片,就好似院中的三人都变成了来自奈河的幻影。
片刻后,是孟如寄最先反应过来,她一声轻笑,然后看向牧随。
“小随,你看看,这姻缘谁都在撮合。”她语调轻松,带着调笑,“怎么办?不办,可是要死的。”
而牧随在领悟之后,脸色铁青,他看着还笑得出来的孟如寄,更是气得深吸一口气。
孟如寄笑眯眯的继续道:“小随,姐姐也没什么经验,要不你多担待?”
说着,孟如寄向牧随伸出手去,临到半路,她掌风却忽然一转方向!
电光火石间,在牧随和林夫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孟如寄一把擒住了林夫人的颈项,径直将林夫人从石桌上摁倒在地。
林夫人摔在地上,似乎吃痛,眉头皱起,她望着控住她的孟如寄,在疼痛隐去后,她神色依旧平淡冷静:
“孟姑娘,我帮你,你为何还如此对我?”
“我是喜欢他。”孟如寄直接认了。
旁边的牧随听得心头一动。
孟如寄又接着道,“但这种事不该由别人强迫我怎么做。我们小随也不喜欢。”
林夫人眉梢一挑:“那你,是要违背我的要求?”
她话音一落,孟如寄忽觉胃中一阵剧痛,胸腔血腥气味翻涌,逼到喉头,她死死咽下血腥气,只在嘴角留下了一点点血迹。
孟如寄没有半点怯懦:“对,我就是要违背你。”
林夫人望着孟如寄,却没有半分生气,眼中甚至更有几分欣赏,她歪着头望着孟如寄:“你不怕死,很好,但你也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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