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笑道:“小臣只知道效忠天家,陛下叫小臣做什么,小臣便做什么。”他又补了句:“驭戎监事多忙乱,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可陛下口谕来了,小臣就算再抽不开身、再不愿意,也要去做。”
“哦,原来提督很不情愿哪,那你滚啊。”
春愿阴阳怪气了句,忽然晕劲儿来袭,人不受控制地往后跌。
裴肆见状,一把抓住她的手,柔弱无骨,温软小巧,他的心跳忽然加快,不想放开,可又迅速放开。
“嗳呦-”春愿连着往后退了数步,砰地声,后腰撞到了长桌的尖角。
“嘶——”春愿疼得半蹲下,用力揉腰,怒道:“为什么松开?看我被撞疼,你很开心么?”
裴肆整个人如被雷击中般,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间,带着哭腔连连拍他的腿,娇弱地求饶,“停一停,你撞得我好疼……”
裴肆耳朵热得很,呼吸急促,望向她,瞧见她疼得扶住后腰,扁着嘴,眼里含着泪,娇怯怯地轻吟几声……
他忽然不冷静了,想抱住她,想再给她下一次药。
“你盯着我作甚!”春愿发现这人的眼神很奇怪,凶得很,像要吃人似的。
“殿下恕罪。”裴肆瞬间惊醒,忙跪下,并且俯下身,竟磕巴了:“那个……小、小臣卑贱之身,不敢冒犯殿下贵体。”
他忙扭头看向雾兰,下巴努了努,喝道:“愣着作甚,快去给殿下揉揉。”
“用不着。”春愿没好气地说了声。
她慢慢地坐到扶手椅上,手撑住要炸裂的头,缓了好半天,斜眼扫了眼桌上的吃食,确实都是补气血的好东西,宗吉有心了。
春愿挑了碗鲍鱼粥,舀了一小勺吃,忽然问:“陛下赏赐的膳食,我吃了没?”
裴肆莞尔:“您进的香。”
春愿又问:“我今天抄经的时候酗酒没?”
裴肆是心思灵巧的人,忙笑道:“您今儿心情不错,只小酌了几口。”他手背抹去脸上的残酒,“您还赏了小臣一杯。”
“起来吧。”
春愿虚扶了一把裴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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