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领回家,沈轻霜就算是皇帝的姐姐又能如何,那也改变不了她是低贱妓女的事实,脏的要命,而且还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从前我倒是能玩玩她,至多花几个钱受用番,不粘人不用负责,可如今境况不同,玩她那就得娶了她,她这种花痴经不得男人勾,一勾就粘上,甩都甩不掉,我好歹也是个侯爷,要娶也得娶公侯家的嫡出淑女,这才符合我的身份。”
唐慎钰松了半口气,笑道:“你明白就好,不仅不能挑逗,而且还不能故意给她难堪,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睚眦必报,今儿当着哥几个的面儿被她打了一耳光,跌了份,以后肯定要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嗨,旁的女人肯定要报复,这不沈轻霜勉强也算半个公主。”周予安有些喝高了,打了个酒嗝儿,趴在桌上犯困,斜眼觑向表哥:“反正我不理她,躲着她,总行了吧?”
唐慎钰亦有了点醉意,无奈笑道:“因为这么个麻烦女人,耽误了我好多正事,得抓紧点把留芳县的事处理了,尽快带她回京交差。”说着,唐慎钰皱眉问:“对了,前些日子我写信给你,让你查查留芳县令马如晦,怎样了。”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周予安往嘴里扔了颗炸花生,忙从怀里掏出一沓子纸来,递给唐慎钰,收起玩世不恭,狞笑道:“时间紧迫,我简单查了下他,这老小子倒也没让本侯失望,看着是个清廉又为民做主的好官,胃口却不小,从钞关那里贪了不少税银。我故意指明要住在他这个秘密外宅里,一则叫他晓得,老子已经知道他那点破事,不愿点破,有心放他一马;二则也更能叫他乖乖替老子办事。”
“做得不错。”唐慎钰点点头,就着烛光,一页页地翻看周予安查出来的密档。
周予安翘起二郎腿,惫懒地窝在圈椅里,笑着问:“表哥,那老小子下午听闻你回来,忙不迭地跑来拜见,我叫人把他打发走了,方才听说他又来了,冷风口子里等了一个时辰了,要不要见?”
“先晾着,吓一吓他。”
唐慎钰看完密档后,大大地打了个哈切,困眼惺忪道:“不行了,奔波了这么些日子,还真有些累,今晚得好好躺平睡一觉。”
两兄弟又喝了轮酒,说了番话,便各自休息去了,谁也没提最南边院子里住的那位貌美小姐,仿佛这个女人不重要、不存在似的。
作者有话说:
双更合一。
各位还记得周予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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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本官愿意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哪
这边。
朗月当空,夜深沉下来。
春愿吹灭了一盏灯,屋里顿时暗了几分,她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碧色薄夹袄,配了条秋香色的拖泥裙,长发用白玉簪子松松地挽起来,怀里抱了个汤婆子,满面愁容地在屋子里来回走。
赶了一日夜的路,浑身的骨头都要累散架了,大抵换了地方,再加上心里装着事,她怎么都歇不下来,这期间,唐慎钰的几个下属过来送热水和饭菜等物,她原想着打听一下杨朝临夫妻的近况,再想拐弯抹角打问一下他们晓不晓得周予安腊月廿七那日在哪里,做什么了?
谁知那些汉子就像哑巴似的,一问三不知,翻来覆去就几句话:
“大人交代过了,小姐若是有任何疑问,尽可问他。”
“小姐想吃什么?”
“小姐想要什么?”
……
春愿揉了下发痛的太阳穴,怔怔地站在门前,现在已经子时了,唐慎钰还会来么?
方才她喊来院门口守夜的卫军,问大人去哪儿了,那卫军说唐大人晚上同小侯爷用饭谈事,早在一个时辰前就睡下了。
睡了?那他应该就不来了吧。
春愿松了口气,用木栓把门插好,随后从立柜中取出套新裁的桃花粉寝衣,正换穿着,忽然听见背后门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急忙回头,发现似有人在外头轻轻推门。
“谁?”春愿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急忙穿好寝裤,就在此时,她看见窗子被人从外头吱呀声打开。
寒风吹进来,桌上的蜡烛随之闪了下,一个高大的男人抬腿,从窗子跃了进来。
是唐慎钰。
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头发梳在头顶,看着洗漱过,脸上半点风尘都不见,像雨后的青松般挺拔俊朗。
“大人。”春愿轻呼了声,几乎是下意识地手遮挡住心口,她寝衣里头什么都没穿。
“不是给你说了我今晚过来,怎么还插门!”唐慎钰冷着脸,不满地叱了句。
“啊、这……”春愿低下头,眼神飘忽,磕磕巴巴地道歉:“对、对不住啊大人,我看着夜这么深了,想着您应该睡下了。”这时,春愿闻见股浓郁的酒味儿,借着昏暗的烛光偷偷看去,他脖子有些发红,但人是清醒冷静的,她不敢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您喝酒了?”
唐慎钰没理会,自顾自地关好窗子。
春愿见他如此冷漠,暗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恼她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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