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会这样单纯呢?自己哪里是什么好人?还骗了他呢!
回去后只和殷十三娘说起来,殷十三娘却是有些担心,“他要去往西?域,必然是要途经木雅城了,到时?候别和咱们一路吧?那可怎么办?”这匆匆一相逢,倒也没事,可总一路相伴,时?而久之的,怕是要叫他察觉出什么来。
若他真是好人,那也无妨,就怕是另有居心。
反正殷十三娘觉得这出门在外,除了自己的亲爹亲娘,谁也不?可信。
这话周梨深以?为?然,“到时?候咱们找个借口,同他们分?开便是。”男女大防,正好拿来做借口。
接下来一天,日子平平,除了前面?那天空大白?日里黑沉沉的,听说那是沙尘暴的缘故,连带着城里的扬沙都多了不?少。
便无旁事。
隔日起来,店家女儿便告知她们,那沙尘暴结束了,这次是万幸没有牵连到他们羌城,又算是躲过了一劫。
周梨见此,也是着急要赶路。
没想到才出羌城,就听得耳后传来一阵骆驼铃,回头一瞧,果然是那景允之主仆俩。
对于周梨这样不?辞而别,那景允之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的,追了上来,“粥粥姑娘,我?以?为?我?们也算是有同生共死之谊了,不?想你这启程也不?知会我?这里一声。”
周梨笑得歉然,“景公子实在对不?起,即便这出门在外,讲究不?得许多,可我?昨夜仔细想来,我?们孤身?男女同上路,终究是不?好,若是嫂夫人知晓了,难免是多想,而且我?这未婚夫,即便是我?对他是有些怨气的,可终究是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他在这西?域果然是叫事情耽误,我?仍旧是愿意同他结这良缘,所以?……”
余下的话自然不?必他多说,那景允之也不?傻。
但他紧拽着套在骆驼身?上的绳索,一双细长的凤眸紧紧盯着周梨,“所以?粥粥姑娘是怕我?坏了你名声,惹你未婚夫不?喜?”
“景公子,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免与?嫂夫人为?这样的小事生嫌隙。”周梨说得那叫一个道貌岸然。
却不?想,只听那一向?少言语的随从?阿若忽然说:“我?们公子还未娶妻。”
景允之也自怜自艾道:“我?这样一副身?体?,如何好去耽误人家姑娘大好年华呢?”然后只一脸难过地叹着气:“既如此,那我?也就不?牵连粥粥姑娘声名,你们先行吧,大不?了我?带着阿若在这里等半日,再启程就是。”
“公子,要不?,我?们回城吧?这样大的日头,你如何受得住?”阿若也适时?地劝着。
周梨本是觉得这景允之怎么说话有些茶味的感觉?但是不?得不?说,自己听了的确十分?愧疚。不?过一听他这随从?阿若的话,心里便觉得不?对,这日头是不?小?可难道他赶路,就不?会被太阳晒了么?
一面?见对方那一副可怜模样,便也只摆摆手:“景公子这是什么话?路也非我?说开,你们要走便走,什么等不?等的。”然后朝那殷十三娘示意了一眼,两?人是将帏帽放下来,吆喝着骆驼,启程。
景允之却没有动,只见着周梨她们的身?影穿过了前面?那一片胡杨林,彻底消失,才同身?后的阿若道:“我?们也走吧。”
阿若没有说什么,将挂在脖子上的罩巾拉上来,挡住口鼻。
如此这般,四个人分?成两?个队伍,一前一后。
而此刻在隔壁那齐州李木远的王府中,已经消失在大众视线许久的何婉音领着檀香姑姑,正急匆匆地从?王府侧门出去。
只在那街坊中转了几圈,便进入了一处偏僻小院中。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显得清冷,又因如今新年时?节即将到来,界面?上的热闹鼎沸声不?断传来,使?得这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更是落寞无比。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朝身?后的檀香姑姑说道:“姑姑在这里等我?。”然后自己推门进去。
房间中,一股呛鼻的碳火味迎面?而来,她好看?的面?容上,顿时?露出不?满,一面?朝着四周紧闭的窗户扫视而去,见虽然都是半开着的,但这屋子里的气味仍旧如此呛鼻,便十分?不?悦地说道:“下面?的人如何照顾的?你也不?知说他们?”更何况自己拿的银子不?少,怎么不?买些上好的白?霜碳?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床榻前。
那床上躺着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中了晴儿一箭后,又被柳相惜一行人遇到,斩去双臂的李司夜。
照顾他的人显然是不?尽心,如今的他满脸的胡茬,加上没了那双有力的臂膀,整个人躺在那里,仿佛一只濒临死亡的蚕蛹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死气。
但何婉音的到来,又像是给了他无数的期望,他激动地将头侧过来,看?着那张依旧绝美倾城的面?容,“阿音,你总算来了。”
若是以?往相见,他必然是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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