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如特地赶过来,紧张地等待着这一天,生怕柳述出丁点意外,不允许他外出,就搁在眼皮子底下,一直盯着他,看得他头发发麻。
“娘啊,我想去小解。”
“我陪你去。”
“我都多大了!”
“十八,过了今天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行不?”
柳述无奈,求助似的看向沈柯,希望他把娘引开。
沈柯却道:“我陪你去。”
沈柯今日也没有外出,同样寸步不移地守着他。
“”柳述虽然很想劝劝他,但又有些受用,欣然牵起他的手,“走走走。”
吃饭的时候,卢月如送出了礼物,是一份字据,上面将柳家所有的胭脂铺,都交由柳述打理。
“爹同意了?”柳述惊讶地看着字据问道。
“胭脂本就是我给他闯出来的生意,手下人都听我的话,他不同意有用吗?”卢月如说道,“你先拿这些铺子去经营,办得好,我再将其他产业慢慢交到你手里。老柳头也有心将布坊生意交给你,不过他可能还得考察你一段时间,但你不用慌,有我在呢,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长命百岁!”柳述道。
“你也是。”卢月如笑了笑,和他击了个掌,“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到了下午,沈槐一家三口也赶来为他们庆生,给柳述送了把弓,道:“这弓箭是从燕将军那里讨到的,你可要珍惜。”
柳述:“哇!”
沈槐又送了一套不菲的笔墨纸砚给沈柯:“这是从赵大人那求到的,你可要珍惜。”
柳述:“哇!你可劲逮着他们一家薅是吧?”
沈槐眯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大哥威武!”
吃过晚饭后,凝儿犯困,一家三口就先回房去休息了。
柳述还琢磨着跟沈柯腻歪一会呢,于是跟卢月如说:“娘,我们也困了。”
“这才什么时辰?”卢月如刚说完,就看见他的表情,立即明白过来,咳了一声,转头跟沈柯叮嘱道,“那你们去休息吧,说不定一觉过去,他就迈过十八岁这个坎了。”
“好,娘你也早些休息。”沈柯说道。
两人回到房后,柳述终于自由了,他让沈柯背过身去,然后从床上的被窝里掏出礼物,让沈柯自己打开。
“这是什么?”沈柯惊奇地望着面前一堆卷轴,仔细一数,竟有十七个,他缓缓展开,目光微顿,旋即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你把墙壁上的诗都拓印下来了?”
“嗯。”柳述早在沈家第一次看见墙上的诗时,就有这个想法了,“这是你的成长轨迹,我很喜欢,也挂在咱们的家里吧,以后你每年再写一幅,我也把它刻在墙壁上!”
“好。”沈柯笑意愈浓,眷念般地阅完每一幅字迹,确实能直观地回忆起自己的年少时光,放下卷轴后,他牵着柳述来到了隔壁房间,“里面是你的礼物,自己去挑吧。”
“真的?”
柳述推开大门,这里本是沈柯的书房,此时却又堆满了很多熟悉的东西。
金陵的小吃、金陵的折扇、金陵的云锦、金陵的簪子、金陵的玉笛各式各样的都有,都是他从前见惯用惯的东西,甚至连金夜壶都带来了。
“张默阳看见这个铁定得乐坏。”柳述笑出了声,“不过我不用,就是爹放在客房里故意跟别人炫耀的罢了。”
“是吗?”沈柯也笑了起来,“这么多东西里,有你喜欢的吗?”
“全部!”柳述抱住他,知道他是怕自己在外面会想家,特地带了这么多金陵的东西,以解思念之情,他眼眶微红,笑道,“不过我也很喜欢现在这个家,有你就好,什么都好。”
“我也是。”沈柯紧紧拥抱着他,久久都没有分开。
直到一声响亮的哭声将他们分开,他们对视一眼,立即前往客房,听见凝儿哭着说怕狗,这才发现柳富贵不知何时钻进了她们的房间。
“柳富贵,出来。”柳述喊道。
柳富贵出来后,许是吃多了,不老实回窝,开始瞎跑,最后竟跑出了大门。
柳述追出门外,一边呵斥一边将它逮住,一转身,就看见沈柯和他娘跟在后面,生怕脱离视线就出事似的,禁不住好笑,拎着柳富贵走过去:“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子时都要过了,十八岁这道坎早就——”
“小心!”沈柯突然喊道。
“啊——!”
天黑,柳述只顾着跟着他们说话,没注意到脚下是道坎,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原来十八岁是这道坎啊!”柳述气得捶地。
卢月如和沈柯却松了口气,同时笑了起来。
秋收时节,收割水稻,柳述和沈柯看着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十分欢喜,吃着自己种出来的大米就是香。
沈柯开始琢磨着有没有办法能用最少的劳动力,种出最多的产量,于是四处考查,少不得要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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