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为以地抵钱;同时,立碑供奉,此为流芳千古。”何似飞依然看着这一片渡口,这些书似只是随口一提,却让沈大人如获至宝。
何似飞继续说,“当然,还有其他安抚之法,商人逐利,只要让他们觉得自己不亏,便可以安抚米商们。”
沈大人久久的震惊了,在天色愈发昏暗时,后退一步,对何似飞深深一揖。
“何大人大才,沈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说把府衙附近的宅子分给商人有点太抬举他们的身份,毕竟士农工商嘛,商人即便是再怎么富有,家里的仆从数量、每天吃饭的次数都有规定。能住到县衙附近,真真就算是十分有地位了。
沈大人之前也不会让商人住在府衙附近,能住在附近的要么是书院的先生,要么就是考中的举子。
可是这些人在洪涝中做了什么呢?
闭紧大门,说家里有学生正在备考,在努力想文章,不可打扰。
还有的人直接去投靠其他州府的亲戚,带着金银细软粮食全走了,着实……独善其身。
沈大人自然不能把这些人的房子强行占了给米商们补贴,那么……
“如今府衙所在的地方着实有些小,周围道路也颇为逼仄,升堂审案时,百姓们总是站不开。等待水患平息,正是该大兴土木,重新修葺房子的时机了。”沈大人下定了决心。
反正不管是士人还是商人,只要能帮他救助百姓的,即便商人是被骗来的,不是真心愿意接济百姓,但沈大人也不介意将他们身份抬高。
接下来,沈大人也跟着何似飞一起看向渡口——就看他们的计策,能不能将各地富商骗来了。
“听说了吗?咱们隔壁郡高价收米!”相邻几个州郡的粮商聚在一起, 在一个极其隐秘的茶馆雅间里小声谈论。
“我听说,光是一斗米,他们就给出了这个价——”
说着, 这个穿着藏蓝色锦袍的男人伸出五根手指,在空中轻轻那么一划,足足是往日量价的二十倍有余,甚至比咱们郡的粮价都要高出三倍。
“要我说, 这种鬼事你也相信?”一个身材矮小,脸盘和肚子却极大的男人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 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鼻烟壶把玩着,满不在乎的说:“要是那位沈大人真的有这个钱,他们郡县的百姓还会饿死那么多?”
“这不是朝廷拨款了嘛!”有人凑上前来,“赵老板, 你把话仔细说说,我怎么也觉得咱们可以带米粮去那儿卖呢?”
“你们啊, 哎呀, 真是眼皮子浅, 这么点钱就让你们把持不住了?区区二十倍的价格就想买走你们手里的米粮?”外表活像个大肚弥勒的赵老板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收割人命的阎王爷, “那些百姓的命在咱们眼里不值钱,但是在那些官老爷眼中,却是他们的乌纱帽啊。要是他管辖的郡县里继续死人,估计都来不及埋, 这样子尸体会腐朽、化脓,到时瘟疫肆虐, 咱们手里这点粮食, 不得涨到五十倍的价格去?到时候再去卖,才是上上策!”
“赵老板……这……”
在场大部分人咋舌讷讷。
但也有耿直的商人听闻此言后十分愤怒, 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简直就是咱们粮商中的败类!咱们粮商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成就,是因为咱们都是吃百姓这口饭的,咱们的粮食是百姓们种的,最后也会卖给他们,没有他们,咱们粮商何以延续!”
“呵,”赵老板收起鼻烟壶,不屑的哼笑一声,“你说的这么高义,怎么不见你去捐粮啊?还不是私心作祟,想要多赚点灾难钱?别骂我,咱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先前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前来谴责赵老板的粮商脸色难看,甩甩袖子坐下去,闷头喝茶。
赵老板开口:“大家尊称我一声赵老板,我才给大家掏心窝子说话的,而大家之所以尊称我一声赵老板,显然是因为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我当年走南闯北的时候,你们还是爹娘怀里的奶娃娃呢。”
整个雅间里除了赵老板的说话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赵老板继续说:“我现在不建议大家前往沈知州那里卖粮,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想要日后卖个更高的价格,但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我实在不确定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不过大家放心,我早在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安排家丁前去一探究竟了,是否为真,大家几日内方可知晓。这里我,我还想再说一点,那就是如果大家家里陈粮比较多的,在这个消息属实的情况下,可以前去卖陈粮——说实在的,陈粮能卖出这个高价,大家还是在心里乐呵吧!”
赵老板口中的陈粮,可不是米粮受潮这么简单,一般都是糠皮居多,还有虫蛀的。
这样子的粮食,但凡吃的人脾胃不好,都很可能一命呜呼了。
不过现下粮食短缺,即便陈粮再如何不好,也总比饿死强。
反正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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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何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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