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赧,他不大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在乔影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其实当时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是打算坐客船,走运河来着。
他自个儿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想到了海船,就想到了如今陛下所在乎的海权。
“我当然知道乘坐海船的首要条件使我不能怀孕,”乔影托着腮帮子,道,“其实,相公,哥儿好像没那么容易怀上孩子。根据我朝统计情况,哥儿都是在成亲一两年后才有孩子,好像有个说法,叫什么得行房事次数足够多,才能刺激得……怀孕。并非一两次就能轻松怀上得。”
何似飞明显怔愣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其实书上说过这点的,但是因着自己娶了夫郎开心,就将此事完全抛在脑后了。
乔影看着何似飞的反应,十分开心,倾身朝前,双臂抱着何似飞,两人距离十分近。
乔影说:“我之前其实也忘了此事。”
顿了顿,他补充道,“但是你居然也忽视了这点,你可是饱读诗书的状元郎——你在跟我有关的事情上犯了一点点小小的迷糊。你、你当初娶我的时候,连我大哥二哥都考虑在内,你当时纳征那日还准备了两份聘礼,就是料到我爹爹会让我难堪,想把我草草嫁出去。你是一个考虑事情十分周到的人,你算十步才走一步。但是,相公,你居然忽视了这么大一个先决条件。”
何似飞双眸定定看着乔影,道:“嗯。”
“你很喜欢我了。”乔影声音中带了点点哽咽。
他完全将自己扑在何似飞怀里,音调很快又调整过来:“我很开心。”
其实乔影从来想要的就不多,他并没有奢求何似飞能像自己喜欢他那样还喜欢自己——毕竟自己喜欢何小公子的程度,他自个儿都说不清。
他为了何似飞所有委屈都可以忍。他甚至想过,自己早些年之所以过得不好,就是因为自己以后要嫁给这么好一个人,所以老天爷才故意让他多受一点磨难,这样才能跟其他芸芸众生一样平衡。
不然天下的好处不就给他一个人全占了么?
所以,不管他相公当初答应娶他,是出于喜欢‘知何兄’,还是说出于对他的丁点怜悯,这都让乔影如获至宝。
但总是贪心的,早些年自我暗示过不要去得到的东西,在自己得到了一点点后,又想着要更多。
这才有了前几日相公不和自己行事,他自个儿心里头胡思乱想的事情。
可当乔影意识到算无遗策的何小公子居然会在这等小事上算出岔子后,心中除了一丁点的惊讶外,更多的全是开心和激动。
——那可是连皇帝、阁老、兵部尚书乔淞远都算在棋盘上的绥州何似飞啊。
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接过乔南星递过来的柳枝,乔影上了马车。
马车随即缓缓驶动,乔影撩开挡帘,对他们轻轻晃着手中柳枝。
即便心中多有不舍,但乔二哥一家三口的身影还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乔影将手中柳枝收起,靠在车壁上缓解情绪。
何似飞在外面骑马,乔影目光在车内无处着落,游离不定。
忽然间,他看到一些散乱的纸张,上面好像还有墨迹——能被放在这里的纸张,定然是自家相公所写。
乔影下意识地要将其收拢起来摆好。
拿起一看,乔影整个人忽然愣住——陆路、水路、海路规划。
离开罗织府后, 何似飞和乔影一刻都没耽搁,接连赶路两个日夜。
好在近期天色好、路上也顺畅,他们比预期要早抵达行山府一个时辰。
不过, 他们抵达行山府府城的时候天色也快黑了。
一行人决定留在府城休整,明日再出发走山路。
海棠镖局的镖师进来,语气有几分为难:“主子,姑爷, 从府城回县里最快的还是山路,中间依然有一段比较狭窄, 为了提防意外,马车上之人最好下车步行过此路。此段向来都不适宜夜间行驶,可偏偏此路所在位置正好是一日路程结束之时,过也不是、不过也不是。”
乔影看过何似飞拟定的回京路线, 也早早就瞧了他写的回乡路线,此刻听闻这些话, 下意识抬头看向何似飞, 漂亮的桃花眼中满都是亮光。他说:“无妨, 此事相公已经考虑周全, 咱们明日天不亮便出发,恰好能在天黑之前走过此路段——你也不用担心天气的事情,我们已经问过行山府的吴涵道君,他说近期天色一直大晴, 不会下雨。”
镖师听闻此话,当即一怔, 反应过来后赶紧单膝跪下:“属下办事不周, 考虑不全,还请主子恕罪。”
他遇到问题只会想着来询问主家, 自个儿心里连个决断都没有,反倒是两位主子早早做了周详的计划。想到这里,镖师面上带了几分愧意。
“无妨,如果是护送旁人,或者是寄信送物,你心中肯定有一杆秤,知道该何时通过。只是因为这回护送的人是我和相公,你们才束手束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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