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他搬出来……陈竹只感觉自己心尖疼到不断颤动。
——那疼不是因为委屈,是出于感激。
他们这边日子有条不紊的过,陈云尚和高成安那儿则有些手忙脚乱。
他俩一大早才从画舫出来,满身酒气和着脂粉味,蒸腾出一股香到糜烂腐败的味道。大老远一闻便知道这俩人昨晚厮混去了。
——这样确实风流,但却是下流的‘流’。与读书人正儿八经的风流倜傥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陈竹,打水,我要擦身。”陈云尚进入院子后便一通吩咐。
高成安则不好意思像刚到县城来那日一样吩咐何似飞,只是说,“云尚兄你先回去,我自己给我打水。”
陈云尚见高成安这么说,不自觉便想起何似飞的所作所为,眼眶被气得发红——何似飞那少年跟陈竹非亲非故,他凭什么会维护陈竹?一定是陈竹瞧着何似飞有独自在县城立足的谋生手段,这才招惹他!
“哥儿就是下贱。”陈云尚啐了一口。
可直到高成安拎起一个水桶,准备出门接水,才发现院内除了他和陈云尚的说话声外,寂静的可怕,好像两个厢房内没有住人一样。
高成安心生疑虑,拎着空水桶走到何似飞屋前,敲了敲门:“似飞,似飞,起了吗?”
屋内一片寂静,高成安好像还听到了自己敲门的回声。
但就是没有丝毫反应。
高成安心里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他有些慌张,想要直接推门,却还记得‘君子端方正直’,再次敲门。
这次好像用力大了一点,只见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光线照入屋内,空空荡荡,别说是人了,连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高成安彻底愣住,他放下水桶,大步走入屋内。
只见床头放着一张巴掌大的纸,仔细一看,上面只简单写了一行字:[成安表哥,我带陈竹暂住客栈。书童一职,暂不能代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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