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被云层覆盖,灰暗得看不见月光。
空气中的些微凉意夹杂着雨滴的冰冷,滴落在身上。
在阴暗的森林里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黑暗和寧静。
脚下的泥地沾了水,开始有泥泞的潮湿感。
心情会不好还在外面待到下雨,是为了什么?
她在意到跟着他走过来,他没有阻止她,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回去拿伞也还是会被淋湿,所以她跟着他的时候是尽量走在树荫下。
很想问他要走去哪,但是他就像不在意手里的泰迪被淋湿了一样。
连他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也无所谓,更何况是走在他身后的她。
从走过来的路上就被他无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在经过较矮的树时,他的手还因为他没有避开垂下的枝叶而被划出一道伤口。
她不希望他再往前走,被割出更多伤,轻轻地抓住他没受伤的手。
让他停在透不进雨水的树荫下之后,她也没放开。
他转身看她,落寞又带着疏远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
「你为什么不回去,还跟到这里来?」
「因为你会更难过。」
「你在同情我吗?还是好奇心让你想跟来做这种多馀的事?」
在逃离那些不是家的地方后,她还能找到想去或能待的地方。
但他就算逃跑也没办法让心里的痛减少。
处在人群中会比她更不适应,更容易不安。
伤害或杀了和自己无关的人并不会有多少罪恶感。
看着他,会感到同情吗?会怜悯和对自己没那么悲惨感到庆幸?
她确定没有,因为有同情的话,应该会容易產生上对下的责任感。
不再同情会想远离。没能力拯救会沮丧。付出了却得不到回应会空虚。
「我觉得我大概是有点期待吧。」
「你在期待什么?想被吸血?」
又是无法理解她想法的表情。
她并没有因此改变笑容的弧度,语气也还是柔和的。
「我死掉之前,我们可能都会一直在一起。」
「所以你不是害怕,就是讨厌这种地方吧?」
「还有更可怕的地方。」
他伸出受了伤的那隻手,触碰她的肩膀。
带有凉意的手缓缓地抓紧,直到她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
「就算是那样,你也不会真的不怕我。」
他灰紫色的双眼对上她的视线,看不出她有迟疑或厌恶。
被他靠得这么近还盯着看,她坦率地点头承认。
「可是我能确定这不是讨厌。」
「那为什么你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不认真?」
「」
她愣住,不知道自己被他认为是不认真,连语气也跟着犹豫了。
「因为我太常笑,你才这么觉得?」
「不,说不定是因为你没有证明给我看。」
「证明?哪一种?」
(要签什么东西吗?还是帮他做什么困难的事?)
她陷入思考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请把我的血喝下去。」
「你确定吗?舔伤口也会痛喔。」
「不是说不讨厌吗?那还拒绝得那么快?」
「我只是不喜欢血的味道。」
她看着眼前的他的手,不太情愿地撇开视线。
「可能会没办法舔轻一点,也不会太好看,你还是坚持吗?」
「我不像在开玩笑吧?」
说真的,他的表情确实比她似乎是表面真诚的样子认真多了。
她松开他另一隻手,换成握住他受伤的那隻手。
伸出的舌尖在他的伤口上方停顿了一下才试着舔了一口。
嚐到的咸腥味让她能够很确定地说这和人(她)的血的味道没两样。
她甚至因此眼眶泛泪,想吐出已经吞下的血。
但她不想用这么狼狈的表情看他,所以低着头。
他抓着她,让她抬起头,俯视着她难受的表情。
眼眶略微湿润的血色双眼露出不满又带着傻气的眼神,嘴唇被他的血染红。
看到自己的血融入她的体内,他满意地笑了。
他想看的就是愿意主动接近自己这一边(被人类畏惧的血族)的觉悟。
而且能看到她一脸嫌弃还不得不接受的样子,意外地有趣。
但血腥味让她连从染红的嘴角滴落的血也没心思注意,更何况是他的想法。
「为什么我不是吸血鬼呢?」
「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人类的身分了?」
「吸血鬼对人类的食物没兴趣,但是又不是不能吃饭。」
见识过某人对章鱼烧的热爱和他对甜食的执念,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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