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燕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将脑袋往他的手心里蹭了蹭:“你在干嘛?”
邓明姜触电似的把手收回,放到另一边的身侧,他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你回去睡。”
“我冷。”
“冷也回去睡。”
“邓明姜,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冷漠。”季初燕把他抱得很紧,说话时声音就响在耳边,“我们好歹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可你好像还把我当个外人。”
热气洒在邓明姜的颈窝里,他不适应地扭了扭头:“我们本来就是外人。”
“哪儿有我们这样的外人?”季初燕说,“你知道我的好多秘密,我也去过你家。”
邓明姜说:“去过我家的人多得去了。”
季初燕嘻嘻一笑:“但阿姨最喜欢我,我感觉得到。”
“……”这点邓明姜无法反驳。
季初燕的双手在邓明姜身上摸了摸,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窝进去,嘴里发出一声长叹:“你身上好暖和啊。”
邓明姜仿佛被绳子捆住了手脚一般,动也动弹不得,他感受到季初燕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烫得他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睁眼半晌,沉声问道:“季初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初燕闷哼一声,一只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他的呼吸略一停顿,随即变得急促:“你有东西立起来了。”
顶端最为敏感,刚刚擦过的地方险些走火。
有那么一瞬,邓明姜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周身气息一沉,一把抓住季初燕放在一边的手。
力道似乎没有收着,疼得季初燕猛吸凉气。
“邓、邓明姜!”
邓明姜起身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刹那间铺撒开来,照亮了床上两人的脸。
季初燕一张脸皱了起来,被水雾弥漫的圆眼睁大,像只受到惊吓的猫,连背脊都弓了起来。
“季初燕。”邓明姜眼睫的阴影落进眸子深处,一双浅褐色的眼眸在此时被染成了深不见底的黑,他用力将季初燕提起。
季初燕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背部撞上了床头的靠枕,与此同时,一道阴影逼近,宽阔的肩背遮挡了大半的光,他仿佛被邓明姜投下来的阴影淹没。
鼻尖都是邓明姜身上的味道。
但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
“我再问你一次。”邓明姜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季初燕,一字一顿,口齿清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初燕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被这面贴面的咫尺距离惊到了,他微微收缩的瞳孔里清楚映出邓明姜的脸。
然后,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知、知道……”
话音未落,邓明姜的脸骤然凑近,鼻息的距离拉到一毫米不到。
季初燕愣愣睁着眼睛,嘴巴也微张着,方便了邓明姜长驱直入。
酒店里有现成的套,就装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各种牌子和尺寸都有,旁边是其他东西,润滑剂之类的。
邓明姜第一次用,对它们的认知仅限于曾经大学室友的经验交流,倒懂不懂,全凭感觉。
过程有些艰难,最难的是季初燕的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季初燕哭得眼睛通红,那片红蔓延到脸颊、蔓延到脖子、蔓延到全身,最后他整个人像是被煮透了的虾仁。
哭得枕头都湿了一片。
一个多小时后,时间接近凌晨四点,季初燕昏睡过去,乱蓬蓬的头发散在被打湿的枕头上,缩着的肩头颜色比枕头还白。
邓明姜坐在床边,从裤子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他点燃一根烟,静静地抽了起来。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的理智回笼,他有了一丝后悔,他还是冲动了,不该这么做的。
有时候对一件事的选择就在一念之间,他不是每次都能做到深思熟虑,尤其是神经紧绷得太久,意气用事的时候总会出现。
比如刚才。
烟抽到一半,后腰被拍了一下,他扭头看去,发现季初燕不知何时把头转向了他,哭得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吸烟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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