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醒不醒的睁开眼,少年音有些低沉:“现在都不叫哥哥了。”
薛霈含糊地说道:“我长大了。”
“佩佩长不大。”
陆莱恩直起了腰,目光落在镜中,他俩之间永恒的身高差摆在那儿,“头顶一直到我嘴唇这里。”
薛霈愣了一瞬,如同被当场调戏了似的,垂着脸,继续刷牙洗漱,藏起了不想被发觉的赧然。
陆莱恩习以为常地拿过电动牙刷,挤牙膏,让过身子,倚在靠墙的位置刷牙,不知怎么总想翘起唇角。
两个不再是幼崽的小孩。
就这么在周而复始的四季里,成长到了如今的模样,步入该令万千家长头疼的——青春期。
窗外。
树叶在冷风中摇曳,两辆私家车停在宅子外的道路上,放眼望去光秃秃的。
约莫半个小时后,走出别墅的陆莱恩嘴上叼着吐司,斜挎装有击剑服的运动包,身高腿长,走起路来带有青春期少年专有的恣意。
但他这完全是因走去学校体育馆集训将要迟到了。
陆莱恩刚上车,从大门出来的薛霈也走得很快,寒风掀起那软软的额发,露出白皙额头,没多久也停在那辆黑车的后门处。
陆莱恩降下车窗,遗憾地说:“要迟到了,没办法送佩佩去医院。”
“没关系,”薛霈好笑道,“训练加油。”
陆莱恩犹豫着又问:“这次自己去医院行吗?”
薛霈也像个小大人,拢了拢围巾,冒出的白雾裹着温暖气息:“我真的长大了。”
“哥哥放心吧。”
陆莱恩倏然一眨眼,久违的称呼有点悦耳,但来不及让薛霈再唤一声,管家哥单脚油门给驶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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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莱恩额角微抽,转向驾驶位,怀疑管家哥哥是故意的,冷不丁冒出句,“小管哥你奖金没了。”
管家哥哼着歌,单手打着转盘,心想这话起初还有点震慑作用,可后来他的手办补款那是从没落下,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眼看着前边的车子只留下车尾气。
薛霈迈向另一辆车子,从屋内握着钥匙的李玫瑰解了锁,踩着平跟鞋,微笑着迎上来:“宝贝上车吧。”
那声称呼带着母性对待小孩的本能爱意。
薛霈拉开车门,乖乖地坐上去,安静中不再藏着那抹疏离感,唤了声:“妈妈。”
“我担心莱恩哥今天会迟到。”
李玫瑰坐上车,好笑着回答道:“小少爷以前可经常迟到着呢。”
三年前。
根据领养条例,薛霈选择了让李玫瑰领养自己,后者先是诧异,而后热泪盈眶,因她这辈子本就是不婚不育主义者,又渴望有个孩子,当时满心喜悦地接纳了薛霈。
陆莱恩的两个父亲也欣然尊重小朋友的决定。
不论是在他们眼中,亦或是从心理医生建议的角度,从小由奶奶抚养到记事的孩子,骨子里对母性的关怀有着绝对的依赖,这或许是再好不过的领养方案。
反正不管法律上的那些白纸黑字,陆家对薛霈有着责无旁贷照顾义务,而这,除了自家孩子对薛霈的喜欢,多少也因当年的事情感到亏欠。
薛霈有时也会想起福利院和基金会的往事,儿时对那些信息模糊,到了步入青春期的年纪,逐渐了解到当初的基金会,并非陆家一手操办。
从莱恩的太爷爷那一辈,移民英国,定居伦敦,所以陆氏集团是在海外发家的,在国内必须以合作计划的方案成立基金会。
这也就意味着,当初薛霈的奶奶所经历的一切,陆家也被隐瞒了真相,完全不是绝对的责任方。
更何况,六年前的莱恩为了他去到丹县,先是让自己的父亲为病情垂危的奶奶提供帮助,度过危机,再是回程时也承受了一场从未经历过的重病,算是无妄之灾。
薛霈坐在后座,与自己法律上的领养人母亲聊天,视线不住望向外边,飞驰而过的光秃秃树枝,落叶枯黄,在大自然的规律下,万物总是掺杂着一些遗憾。
往事随风消散。
如今能够好好成长的薛霈逐渐尝试着与过往和解了。
半个小时左右。
李玫瑰带着薛霈来到星海市儿童骨科医院,停车靠近电梯,上楼直达康复中心,全院最权威的骨科医生之一在等着薛霈。
这对法律义务上的母子俩在电梯里格外惹眼。
老板隐退娱乐圈后,李玫瑰更有闲时折腾自己,穿着明媚大气,染了个偏红调的发色,发尾微卷,看上去妥妥的女明星气质。
身边的薛霈已经与她一般高,愈来愈漂亮精致的五官,比她在娱乐圈见过的多少大明星更优越,至于细软的宝宝发质,比她每月花上万块钱保养的发质还好。
李玫瑰时常感叹这头发长得特别快,每回一提起,就会怀念小朋友以前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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