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毒妇,不配做戎儿的母亲。”
沈霁看着宜德妃失态的模样,神色清清冷冷。
人这一生,本就是因果循环。
做了孽,就要还,害了人,就终被人害。
这都是她应得的。
宫外的侍卫入内两列,分别将宜德妃、巧儿和刘凌志押走,汤泉宫的殿门大敞,凛冬的狂风刮过,一时风雪如注,将她们的眉眼和哭喊悉数淹没在雪夜里。
沈霁上前,暗暗牵住了陛下的手,掌心的温热在两人的肌肤涌动。
她轻声说:“陛下,你是不是什么都猜到了?”
秦渊回握住她微凉的柔荑,温柔摩挲,将自身的温暖都渡给她:“只要你说的,朕都信。”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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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门守卫处调出了近两年关于宜德妃身边宫女的所有进出往来记录和物品流通记录,果真查出了有关香料的记载。
是宜德妃的哥哥派人送进宫中的,经查,是南疆一种较为名贵的香膏,许多南疆贵族女子都爱往身上涂抹一点,香味馥郁,持久不散,本是女儿家爱娇的好物件。
南疆湿热,从来无人喝暖酒,只喝冷酒,所以只有青楼花所才会用此香配以暖酒助兴,以作闺/房之乐。
误打误撞,这秘诀被宜德妃知道了,才处心积虑用来害人。
证据确凿,宜德妃谋害宫妃一事再辩无可辩。
陛下旨意,收宜德妃协理后宫之权,褫夺封号,即日起废为庶人。
此事发生在除夕,不宜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到此为止,将流言中止。
但秦渊清楚宋氏做下的一切恶事,早已罪无可恕,所以暗中派张浦亲自过去,赐下一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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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宫内,院落里空无一人。
宜德妃披头散发,坐在主位前,冷眼看着张浦带着侍卫走进来。
身处后宫,这样送人上路的场景,张浦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他把着拂尘,轻声说道:“奉陛下之命,特送来御赐的好酒,宋庶人还是快些喝了吧。”
死死盯着张浦和旁边小太监手中端着的酒。
宋诗闻紧攥着身下的衣裳,心中极为怨恨。
一朝失手,满盘皆输,可她不甘。
明明自己好不容易才解决掉了林氏,算尽一切才坐到了从一品的位置上,只要再熬几年,苦心经营,她未尝坐不上皇后的宝座上,她的儿子也未必不是太子。
摆在眼前的坦途,若没有沈霁,她本该实现,本该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可这一切都被沈霁毁了。
沈霁是贱人……那班玉雅也是贱人!
她们都想要她死!都不想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她只不过是想体面的活着,有错吗?!她们可曾体会过在林氏手下讨生活哪怕一日的痛楚?
可曾知道尊严被践踏在地上,发誓一定要站到最高处的煎熬折磨吗!
沈霁若非是福大命好,怎么可能赢得过她宋诗闻!怎么可能!?
就连她的儿子……都被太后生生夺走,甚至她都还没有和他告别,没有和他说最后一句话。
想到这里,宋诗闻的鼻尖酸涩,险些掉下泪来。
她还有太多想做的事不曾做,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赴死啊!
凭什么她死了,可沈霁却能逍遥快活?凭什么陛下待她如此不公!
林氏犯下这么多死罪都只是终生□□,而她不过是陷害沈霁受辱未遂,就要喝下毒酒去死?
凭什么如此厚此薄彼?!陛下的心中对她就没有半分的情谊吗!
宋诗闻的眼神渐渐怨毒起来,冷冷看着张浦,说道:“陛下只让你来给我送酒,却没说即刻就要我死。”
“想让我喝下这酒可以,让我的贴身宫女文纾过来,我要梳头上妆,体面地死。”
文纾跟了她一辈子,竟然胆敢背叛她,那她也绝不让文纾好过。
毒酒只有一杯,若她喂给文纾……那她就能再拖一日!
打定主意,宋诗闻讥讽地看向张浦。
谁知张浦寸步未动,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用一种既像讥笑,又似怜悯的神情看着她,说道:“宋庶人可能还不知道吧。”
“昨夜文纾得了绞肠痧,已经暴毙身亡了。”
什么?
宋诗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文纾……死了?”
她冲上去揪住张浦的衣领:“文纾昨夜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得了绞肠痧死了!是不是你故意诓骗我的?”
“你们所有人都骗我……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见不得我过一天好日子!”宋诗闻彻底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得吼着,拼命摇晃着张浦,险些将他推到在地。
门口的侍卫听到声音冲进屋内将她制服,反剪双手摁在了地上。
张浦皱着眉头扫了扫身上的灰尘,冷冷道:“宋庶人,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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