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于谨繁立马意识到不对劲,捧起于谨麟的脸,只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看来是刚哭过。于谨繁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问:“谁欺负你?”
闻言,于谨麟那股委屈劲儿又涌了上来,眼泪说掉就掉,“呜呜呜呜……”
“哭什么,我问谁欺负你?”于谨繁盯着他。陈喻森走上前,柔声说:“你别急,让他慢慢说。”
于谨麟抽噎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碎了的玫瑰花手办——是于谨繁给他送的生日礼物。
“坏,坏了……”于谨麟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
于谨繁听他断断续续地说完,捋清了这件事——就是于谨麟因为对这个手办爱不释手,便带到了学校,结果却被班里的刺头抢走。于谨麟铁了心要抢回来,两人便发生了争执,刺头便故意将手办砸在地上摔坏了。
于谨繁用手背擦掉于谨麟的眼泪,力气大了些,于谨麟红着眼睛嗷嗷喊疼。喊疼的同时,于谨繁又发现了他的手臂和胳膊上有几处抓伤。
“哭什么哭,”于谨繁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跟你说过被人欺负了就要还手么?”
“打,打不过……”于谨麟低着头说。
“……”于谨繁将他的书包接过来自己背上,一字一顿地说:“明天我找他算账。”
“不,不要告诉,老爸……”于谨麟一边抹眼泪一边抓住了于谨繁的手,“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比同龄孩子懂事许多,于明哲本来就忙,他不想让于明哲操心。
“明天我会解决的。”于谨繁冷声说。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终于有机会上前的陈喻森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蹲下身轻轻地擦掉于谨麟的眼泪,然后又摸出一颗糖,问他:“要吃点甜的吗?”
于谨麟也不犹豫:“要。”
陈喻森也给于谨繁递过去一颗,于谨繁瞥了一眼,说:“我不要。”
“吃一颗吧,”陈喻森说,“心情会好一些。”
于谨繁又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人明明不爱吃甜食,却会偶尔带几颗糖在身上。
看他把糖咬得“咔咔”响,一副恨不得把欺负于谨麟的人撕碎的模样,陈喻森忍不住抿了抿唇。对于在意的人,于谨繁是毫无条件地支持,要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他在意的人中的一个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气在头上的于谨繁这次补习没什么状态,再继续往下讲估计也没什么效率,陈喻森便把最近的错题整理出来让于谨繁再做一遍。
晚饭过后,于谨繁陪着陈喻森到公交站等车,傍晚的风很柔和,却拂不掉于谨繁的怒气。
陈喻森垂眸看他,说:“明天我陪你。”
“陪我什么?”于谨繁不明所以。
“你不是说明天要解决这件事吗,我陪你。”陈喻森认真地说。
“有什么好陪的,”于谨繁不理解,“我又不是第一次解决这种事了,用不着。”
但陈喻森却坚持要陪他一起,“他受委屈了可以找你,你受了委屈找谁?”
于谨繁怔了一下,他倒是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要么是自己闷在心里,要么耍点手段欺负回去。
印象中让他最委屈的一次,是刚上初中那会儿,他自告奋勇当了个班长,第一个任务便是收取班费。在他收集好之后,班费却不翼而飞。刚好班上有同学看到他前天晚上到超市买了零食,便指控他偷了班费,而那零食只是他用自己攒了两周的零花钱给于谨麟买的。
那时候于明哲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对方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他挪用了班费,而他也没有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众口难辨,他再怎么解释,在别人听来都认为他在狡辩。那个年纪的小孩,本就容易冲动一些,再加上于谨繁受不了被人这么无凭无据的诬陷,一气之下便动起了手。
最后还是于雪枫解决了这件事,虽然他真的没有偷走班费,但为了息事宁人,于雪枫还是把班费给补上了,甚至还要给诬陷他的人赔礼道歉,就因为是他先动的手,他也因此丢了自己争取来的班长这个职位。
明明一开始他什么也没做错,就因为别人随口一句“我看到他去超市买了好多零食,一定是他偷了班费自己给用了!”,他就莫名成了众矢之的。
说不委屈肯定是假的,那段时间于谨繁过得相当低迷,觉得这学上得也挺操蛋的,没什么意思。于明哲对他也很愧疚,那段日子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不少的时间来陪伴他们,但于谨繁懂事,只让他去忙他要做的事。
说起来,他和宁煦也是那时候才成为了朋友。因为这件事,那段时间没有什么人愿意跟他玩,还是那时候的一次体育课上没人愿意跟他组队,他被分配到了跟宁煦一组。相处过后,对方真诚地跟他说:“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你。”
大概是看他朋友少得可怜,宁煦每次跟别人介绍时,总会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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