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走在她左后边,防着穿太多而导致臃肿的少女栽跟头滚下去。
天气很好, 万里无云更无风,桑枝越想越觉得奇怪。
“后厨那边的门朝北,洗漱架又放在屋内, 风应该吹不进来吧。”
她早上挂在架子上绣着小黄鸡的手帕, 临走前想去取时,不见了踪影。
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姜时镜脚步停顿了一霎, 半晌,神情自若道:“可能是小花狗叼走了。”
桑枝狐疑道:“狗的弹跳力很差, 蹦不到架子上。”
又不是猫,小花狗站起来只到她膝盖。
手帕上的小黄鸡,她请教方婉绣了整整三天, 手指头戳了好几个窟窿, 现在却莫名其妙不见了。
越想越气, 她鼓起腮气鼓鼓道:“肯定是被人偷走的,这年头连手帕都偷,太过分了。”
姜时镜差点从阶梯上摔下去,不由轻咳了两下。
桑枝转头看他:“你感冒……染上风寒了?”
少年半垂着眼睫,遮掩眸内的心虚:“没有,只是呛到。”
她默默地盯了一会儿面色如常的少年,见他不像是感冒的样子,道:“哦。”
顿了下,又补充道:“你若是染上风寒,提前同我说一声,我离你远点。”
姜时镜:“…………”
“你关心人的方式真特别。”
桑枝当他在夸奖自己:“谢谢。”然后露出虎牙,甜笑道,“跟你开玩笑的。”
她记得刚离开京州时,因内力被封的缘故,接连几天淋雨赶路,身体吃不消发高烧,姜时镜并未丢下她,抱着自己到处找大夫医治,还因此耽误了去襄州的时间。
她没那么忘恩负义。
帕子没了,大不了她再绣几个,左右不过是个小黄鸡。
两人走到村子门口时,云母架着马车已等了许久,手里抱着一件白色斗篷,见到他们立刻从车板上跳下来,把斗篷披在姜时镜的身上。
关切道:“今日化雪,少宗主小心感染风寒。”
白色斗篷底端用银红色的线绣着好几条锦鲤戏水,图案精细,一瞧就是方婉的手笔。
桑枝踩着小凳子钻进马车内,入眼就瞧见堇青坐在里面打瞌睡。
她放轻动作,却仍吵醒了倚靠在车壁上的小姑娘。
“唔,少夫人,你什么时候下山的呀。”她坐直身体伸懒腰,困倦道,“我明明跟哥哥说了让他喊我,怎么没喊我。”
桑枝提着裙子坐到另一侧:“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堇青活动着酸痛的脖颈,想了许久:“不记得了,化雪了路不好走,哥哥怕你们下山的时间早,好像……天刚亮没多久就出来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放在座位下面的食盒,取出里面用油纸包裹的糕点递给她,“还有些温,少夫人先垫垫肚子。”
桑枝并不是很饿,贺夫人怕他们吃不习惯,变着花样做了许多零嘴,她与贺柘堆完雪人后,吃了很多。
“我们用过膳了,不太饿。”
但她依旧接过堇青手里的糕点,掰了小块塞到嘴里,甜而不腻。
马车缓缓挪动,姜时镜坐在外面的车板上,并未进入车厢。
桑枝将放在腿上的汤婆子拿到一旁的座位,而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掀开车帘轻拍了一下背对着她的少年。
姜时镜微微偏头:“怎么了。”
“给你吃。”桑枝把手里掰掉一个角的糕点递到他嘴边,“你上午一直没吃什么东西。”
姜时镜怔住,垂眸看向就在自己唇边的糕点,许久都没说话。
另一边握着缰绳的云母忽然开口道:“少宗主不喜甜食,少夫人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虽然他说得很板正,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死人样。
但桑枝总觉得他在点自己。
她瞥了一眼云母:“现在知道了。”
话落,刚想收回手自己吃,手腕猛地被攥住,少年握着她的手低头一口口地把糕点吃掉。
在云母惊异的表情里,含糊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云母:“…………”
无语且无语。
少年掌心冰凉,接触到桑枝炙热的手腕,像被烫到般,手无意识越攥越紧。
桑枝不适地扭动手腕,从那股可怕的手劲中挣脱出来。
弯着眉眼道:“堇青带了很多,你还要吃吗?”
姜时镜咽下食物:“不用,我不饿。”
村子距离客栈很近,他们没一会儿便到了,客栈门口的积雪都被清理干净,左右两边各竖着两个半人高的雪人。
堇青兴奋地拉着桑枝介绍她早上堆的雪人。
桑枝像是找到了同好,也比划着自己在贺家堆的巨大号雪人,说着说着,一个雪球突然砸在她后背上,打断了她的描述。
她转头望去,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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